前世远(1 / 2)

那日见景国太子,先是以下犯上,后又闹出自伤的丑闻,饶是客居邻访的公主也难保不被追究,更何况,昭苏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和亲公主。

果然,昭国使团尚在邺都时,景国将一应面子情做得周全,只是处置了靖宁公主的陪嫁,不曾对公主本人如何,反而好吃好喝地供着养着。

但大昭使团离京第二日,情形就大大转变了。

昭苏很快就被“请”到东宫西侧殿的偏院——一个巴掌大的小院,家徒四壁,要什么没什么,却还记得派两个宫人看顾着她,好叫她别死了跑了。

昭苏对此早有预料,也无话可说。和亲公主,难道还真盼着敌国给自己嫡公主的待遇么?梦里想想就好。

其实真要论,昭苏反而更喜欢这样的小院子,并且……只要饿不死,最好一个陌生人都不要碰到。她厌恶旁人上下打量的目光,像在看一个待价而沽的货物。

这两个看守她的宫人性子颇冷,对昭苏也没有好脸色,不肯同昭苏说哪怕一句话——倒恰好符合了昭苏的愿景。

纵然禁足令限制了她的自由,彻底将她与小院外的风景阻隔开,她也觉得还好,尚能忍受。

因为她那些日常器用的箱笼里放了不少书,她见之便觉欢喜——有书中的世界,谁想去看着污糟的现实?

然而,还有一件事,始终悬在昭苏心头,让她心焦不已:作为她的陪嫁来到景国的那些人,究竟被景太子罚到了何处?

诚然,她保下了小命,此刻也生出了几分好死不如赖活着的无谓心绪。

可那些人,真可以说是遭了她的无妄之灾。

偏偏她这个始作俑者也只是砧板上的鱼肉。

昭苏皱着眉摇摇头,将芜杂思绪甩开,决心抄书静静心。

她于是自己打开箱笼翻出书,又找出笔墨纸砚,就着冷茶磨了墨,边看边写。

但看着写着,她又不自觉想到了那些陪嫁来的人,笔下不自觉顿住,墨迹氤开一片,霎时毁了半张纸。

昭苏叹了口气,终是放下笔,托腮望向窗外。

*

景拂初到这小院时,制止了身边宫人的通传,自顾自推门进了屋。

屋子里有些暗,烛火燃得不多,纵然景拂初眼神很好,对许多东西也只能看见一个轮廓。

瞧着这模样,大约是睡了,景拂初暗自想。

自己真是魔怔了,竟然真听了父皇母后的话,巴巴地往这种逼仄地方跑一趟。

还叫人莫要通传。

还扑了个空。

景拂初自我反省一番,正准备转身离开,正在这时,忽然听见身后有推门的动静传来。

他转过身去看,发现正是昭苏。

她一手擎烛,另一只手正拿着条淡色长巾擦拭乌发,身上只穿了纯白色的亵衣,一眼便能看出是刚刚沐浴出来。

昏黄的烛光涂抹在她的面颊上,映照出她姣好的面容,是全然不同于初见盛装的自然美。

景拂初看得认真,待惊觉自己此刻究竟在做什么,立刻便回神,当即扭过头去,然后慢腾腾背过身。

昭苏看见有人站在暗处,依稀辨认出那是男子身形,虽然她看不清脸,但她也知道此处不会有旁人。

昭苏知道他不会同她交谈,也不去自讨没趣,径直转身往里屋走,手上擦拭头发的动作不停:“小夏子,劳你将我沐浴过的水清走吧。”

景拂初没想到他会被错认,但顾忌着她此刻的装束,并不回头看她,只冷冷出声:“你让孤给你倒洗澡水?”

“嗯……?”昭苏一听对面那人出声,立刻便觉出几分不对劲,蹙着眉回头去看。

待听清他的自称,昭苏动作快过思维,一个闪身就冲进了里屋,“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景拂初:“………”

行吧,算他唐突冒犯。

只是这地方也太小太简陋了些,夜里还这样暗,难道连蜡烛都燃不起么?

伺候兼看守昭苏的两位宫人骤然听见关门声,被吓了一跳,匆匆忙忙进屋来查看,却与景拂初身边随侍的太监撞个正着。

这似乎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大太监呐,那那那站在这儿的人就是……

太太太太太子殿下!!!

两个宫人万万没想到会在此处看见景拂初,当即跪地磕头:“参见太子殿下!”

景拂初抬手示意他们起身,虽然他们未必能看见,倒是言语吩咐来得更直接:“这里实在太暗,去,将蜡烛都点上。”

“是。”宫人们战战兢兢依言去做,小小的屋子立刻亮堂起来。

景拂初然后挥挥手,让他们都退下。

这屋子实在太小了,只是站上几人就成了个水泄不通,倒叫他往后怎么来?同昭苏一起挤么?

不对,他何时说要再来了?

景拂初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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