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善仁,竟然已至出窍之境!
虽说身上气息略显虚浮,大约是才进阶不久……但确确实实已入了出窍!
翟日有些不敢置信。要知道,如今大宗门的部分长老也就是出窍修为,但他一个不过四百岁的晚辈后生,竟然能与那些活了几千年的老家伙们平起平坐了!
难怪剑宗会为他鸣响托月钟……
那边,剑宗两位内门弟子向善仁还礼。
“善仁大师客气,还请随我等进宗门吧。”
“有劳。”
三人并未寒暄太久,两句话后便要往里走,留下身后一片遗憾的嘘声。
门口围了浩浩荡荡几千人,不就是为了一睹善仁佛子的风采吗,结果一个照面人家就要走了,他们能不遗憾?
善仁温和向众人行礼,转身随剑宗弟子离开。
翟日见他们前往的方向,不由“咦”了一声。
“不是说东汤岛乃宾客入住之所,怎么看他们动作,却并非要去东汤岛呀?”
巴圭卜恋恋不舍地盯着青灰色的背影,小声解释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善仁佛子可是禅宗的大弟子,地位尊贵,怎能和我等散修、小修士住在一处?”
她指了指落月岛西南侧的一个小岛,“喏,他们要去的是云浮岛。”
翟日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里被浓雾所笼罩,看不真切,说是云浮倒也恰如其名。
她乐了,“这种机密你竟也知道?”
巴圭卜不以为意,“这算什么机密,禅宗、逍遥宗还有其他七派的人都住在那里,这两天也见过不少了……虽说都是一同参会的人员,但毕竟人家是大宗门嘛,难免要与众不同些。”
“那十族呢?”翟日好奇,“他们不也是大势力,也住云浮岛嘛?”
“诶,非也,”巴圭卜煞有其事地摇头,“十族势力不弱,但在三宗七派面前还是不够看的,也只配和我们挤一挤了。”
“还真是壁垒分明呢……”翟日喃喃。
眼见善仁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巴圭卜轻叹,脸上全是不舍。
“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与善仁佛子再见。”
她望着湖中,伤感了好一会,这才驱使小船往回走。
翟日又问她:“既然十族也在东汤岛,你可知……玄族之人住哪里嘛?”
“玄族?”巴圭卜一愣,然后回道,“他们可不住东汤岛,而是去了落月岛。”
她神秘兮兮凑得近了些,低声道:“你知道玄族这回来的是谁吗?是玄诗!天幸界鼎鼎有名的美人,也是玄宥真人的妹妹!”
“如此关系,自然也不会与我等住一处了。”
翟日的眼中似是冷了一瞬,但很快恢复过来,漫不经心道:“玄宥……真人如今不是重伤昏迷吗,怎么还有心情管妹妹住哪?”
“他只是昏迷,又不是死了,剑宗怎么好现在就轻待他的家人?再说了,他便是昏迷,他那个师弟不还好好的嘛?听说玄诗就是被他师弟接去落月岛的。”
翟日眯起了眼睛,“他师弟,仲钧?”
“对,是他。”
巴圭卜回完她才反应过来,“翟道友,你不是消息闭塞嘛,怎么对玄宥真人的事反而如此了解?”
她忽地张大了嘴巴,恍然大悟,“莫不是,莫不是……”
“莫不是什么?”翟日的手摸上了腰间荷包。
这荷包上绣并蒂莲花,以金丝勾线,极为精致,但内里装着的却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只要轻轻一刺,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夺走一人性命。
“莫不是……你仰慕的人是玄宥真人吧!”巴圭卜怪叫道。
“难怪了,我就说你刚才看见善仁佛子怎么如此冷淡,原来道友仰慕的人是剑宗天才!”
翟日放下了荷包,轻笑道:“我一直将对玄宥真人的仰慕深藏在心,没想到今日却叫巴道友看出来了。”
巴圭卜道:“虽说玄宥真人性子是冷漠了些,但他如此天资修为,生的又是世间难寻的好相貌,仰慕他的女修也有不少,我就认识几位,改天有机会介绍给翟道友认识。”
翟日眸色加深,“是嘛?仰慕玄宥真人的女修……那倒一定要见见了。”
两人闲聊一番,回到住处时天已黑了。
巴圭卜拍了拍翟日的肩膀,“翟道友,早些休息,明日便是赛事开启之日,养足精神才好取得好名次。”
“多谢道友提醒。”
翟日转身回房,听着外面熙熙攘攘的吵闹声,闭目入定。
她这一入定就是几个时辰,一动不动,再睁开眼已是丑时。
她躺在床上,连着风声故意将门打开了些许。很快,隔壁便传来响动,巴圭卜手持兵器慢慢靠近。
她仔细观察了下翟日的屋门,确认只是偶然被风吹开这才收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