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坐在医馆的病床前,先为昏睡的沈矜栀把了把脉,确定没有危险后,才吁一口气,盯住伤口看了许久。而后又转头看向桌安上锋利的短剑。
你到底是谁呢……
就在这时,宫远徵看着眼前的场景就想起了哥哥,那年正旦,宫远徵提着重新亮起来的龙灯过来了,陈旧的龙灯已经被他修补一新。宫远徵很开心,将龙灯递给宫尚角。
他充满期待而有些得意地说:“哥,坏的地方,我都修好了!”
他冷冷地责问:“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
宫远徵愣了一下:“我……我只是见这龙灯旧了,所以……”
“你觉得新的就比旧的好了?”
宫远徵不知道怎么回答,有些委屈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眼睛渐渐红起来。
宫尚角有些心软:“你先下去吧。”
那一夜,宫远徵久久坐在门外台阶上,眼睛红红的。他觉得委曲,更觉得伤心。金复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轻声解释“那只龙灯尾巴上的污渍是朗弟弟第一次学会写诗时蹭上去的墨迹,那折断的龙须是朗弟弟夜里做恶梦时紧紧攥着折断的。对角公子来说,那些都是朗弟弟留下的痕迹,是他仅存的念想了……”
宫远徵说:“我知道了。旧的不修了,留着。我回头给哥做一个新的。”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请徵公子多多体谅吧。”
“可我……不是衣服,我对哥哥只有一心,无新无旧,一如既往。”
说完,宫远徵站起来走了
后来,那只被修复的龙灯与此刻的龙灯重叠在一起。
“徵公子……”一道清明澈的声音将宫远徵拉回,宫远徵低头看向她,沈矜栀突然将放在宫远徵手中的手收了回来,将自己微红的小脸别过去。
宫远徵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黑眸陡然窜过一抹慌乱,心跳突然加速起来红得就像关云长转世似的。
“多,多谢徵公子救我。”沈矜栀轻轻转过头看向他说。
“无妨,你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我也不好给你家人交代……”
“他们才不在乎我的死活呢。”悲旭给沈矜栀了解过花家,人人都说花家对花清婠这好那好,其实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
宫远徵抬眼看着眼前脸色苍白无力的少女,满脸都写着疑问。
沈矜栀没有多说,只是轻笑:“徵公子真是有趣,明明是个善良的人却总是装作一副很无情的样子,可惜就是嘴太毒。”
因为刚醒,身子虚弱不堪自然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宫远徵细细打量了她一番,只是心里觉得意外,世人只要知晓自己和哥哥的人,都说他们没有心,是个没有心的怪物,没人真正去了解他们,可是眼前的人并不了解他们却不是这般说辞。
沈矜栀的这番话勾起了宫远徵的好奇心:“别多想了,我只是怕你死在宫门我不好向你家人交代而已。”
沈矜栀掩笑,“公子若是真像世人说的那样,公子就不会那么着急的救我,也不会觉得不好交代。”
宫远徵的内心五味杂陈,明明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不会被她欺骗,可现在却不自觉的想靠近她……
“你倒是很会说话。”宫远徵笑道。
沈矜栀拉起宫远徵的手,手中一股力量微起,宫远徵皱眉道:“你这是在做甚?”
沈矜栀说:“我现在无碍,徵公子传了这么多内力给我,帮我护住我的经脉我感激不尽,可是徵公子你自己的身子也甚是宝贵。”
“你这个傻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傻事!”宫远徵低吼。
沈矜栀对着他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的,徵公子不必担心我。”
两人的手紧握在一起,空气中也弥漫着暧昧的气息,两人一上一下,相互看着对方。
宫远徵看入迷了床上看着她的少女,披散着乌黑的秀发,惨白的小脸显得她无比娇弱,宫远徵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喉结滚动。少女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更像是一种渴望,又像是一种勾引,更像一种坚定……
真的……说不清楚……
结束后,沈矜栀迎上他的眸子细细瞧着,直将他瞧得浑身不自在,忙不迭地将眸光移向别处俊脸就火烧云般的红透了。
沈矜栀失笑道:“徵公子怎么这么容易脸红?”
“你好好养你的伤吧。”说完,宫远徵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刚刚面带笑容的沈矜栀瞬间将脸阴了下来,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沈矜栀想到那个黑衣女子也不知晓她死没死,会不会说漏嘴,到时候的结局只有两败俱伤。
沈矜栀又不自觉的抬起刚刚握过他的手看了看,手上的余温还在,沈矜栀看着它也是五味杂陈……
牢中……
“执刃,确定了是无峰的人。”侍卫低身递呈给宫尚角一块令牌,上面刻着“魅”字,宫远徵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