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矜栀回到她的房间,显然房间已经被安排和打扫好了,桌子上摆满菜肴,但她没有动筷子,而是先拔下头上的银发钗,放到食物里测试。
无毒。
她十分谨慎和敏锐,在房间里四处查看,打开抽屉,抚摸床面,推开窗户,观察窗外的方位……
宫远徵脱下外袍,摘下手套,把一小杯冒着雾气的茶盏放到一个温箱里。里面有几朵白色的莲花一样的植物含苞待放。他房中的植物比寻常的都要绮丽而诡异一些,浇灌和栽培方式也大有不同,他盯着它们发呆。比起捣鼓暗器和毒药,他对待这些脆弱的花草异常地小心翼翼和温柔。
想起当年宫远徵将自己的三朵出云重莲分别给了宫尚角,月长老和自己。
可那年宫门与无峰大战,宫子羽大伤,月长老原本将自己的出云重莲给了宫子羽,可宫子羽重情义给了快要丧命的金繁。后来宫尚角将自己的出云重莲给了宫子羽,这才得以保全性命。
入了夜,但烛光幽微,仿佛这里的主人喜好寂静,连光都不太能透穿晦暗。
宫远徵坐在桌边,独自一人吃着晚餐,明灭的烛光把他的眉眼映照得更加孤独。
宫远徵偏头看向窗外的大树,此树高达万丈,根深叶茂,花繁枝茂。
与之不同的是,沈矜栀的房间光线明亮,炭火也烧得旺。
沈矜栀的厢房陈设典雅,看得出花了几分心思。她拆下头上的发簪,稠密漆黑的头发披散下来,眉宇那股清冷的气息减弱几分。
沈矜栀看着床上放上他为她准备的衣裳,是一套淡绿色的衣衫,上面用金丝绣的祥云,显得清雅又高贵。
沈矜栀刚好穿上外衣,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悄无声息地拿起桌上切水果的小刀,藏在手心里。宫远徵看着窗上映出的剪影,见那影子穿上外袍,他有些脸红,别过脸去,匆匆背过身去。
突然,房门被打开,宫远徵慢步走了进来,看见她穿上了自己亲自选的衣服不禁愣了一下。
只见她穿着自己为她准备的淡绿色的衣衫,外袍的表面绣着金色的祥云,长长的秀发整齐的披散在后背,头上用发轻轻盘成一个小蝴蝶结,用一只竹形的玉簪固定,结的上面用深一点的绿色发带系成了一个蝴蝶结,丝带的尾巴轻轻的躺在发后……
两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那一瞬间不见了所有的嘈杂,宫远徵的心,在胸膛乱跳着。
果真的很适合她。
沈矜栀看见是他这才放松警惕,将手中的小刀藏在自己的袖口里。
“公子这么晚了,来我的房间是有什么要紧事嘛?”她皱着眉头问。
宫远徵反应过来后,平静道:“你为何还未用膳?饭菜都凉了。”
沈矜栀回答:“我想着我好几天都没换过衣裳了,想先沐浴再吃饭。”
“饭菜都凉了还怎么吃,我去叫下人给你热一下吧。”说完,他就弯身拿起餐盘就往外走。
“徵公子……”沈矜栀前去阻止。
宫远徵停住脚步回头看向那个向他跑过来的姑娘,仙气飘飘,如同下凡的仙子。
“公子不必这般麻烦,凉了就凉了吧没关系的。”沈矜栀说。
宫远徵:“这怎么行,你是我亲自选的新娘,吃冷膳这等事若是传出来了,让人笑话嘛?”
沈矜栀:“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这没什么的,以前在家中我也……”
沈矜栀故意说一半,让宫远徵起疑心。
“也什么?”
“也……也经常在家里吃冷膳,所以公子不必担心我。”沈矜栀故意故意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沈矜栀不看他只低着头,又见宫远徵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偷偷往上瞟了一眼,只好开口:“若公子真觉得不妥,那就麻烦公子跑一趟了……”
宫远徵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走出了房门,沈矜栀这才站直了身子,一脸疑惑。
悲旭不是说宫门的这两兄弟最不同情别人嘛,为何刚刚如此?
宫门……到底是怎样的……
过了片刻……
沈矜栀只是低着头吃饭,不敢往上看一眼。
“你的嘴巴是仓库嘛?”宫远徵皱着眉问。
沈矜栀一脸茫然的看着宫远徵。
“你吃了都不咽下去的嘛?一直往里面塞。”宫远徵低吼。
沈矜栀咽了咽,拿起汤碗,喝了一口汤,“我只是觉得徵宫的饭菜很好吃罢了。”
“所以舍不得咽下去?你这是个什么癖好?”宫远徵失笑道。
沈矜栀连忙放下碗筷,看了看眼前的男人,问道:“公子可是生气了?为何一脸不痛快?”
宫远徵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心虚的喝了一口茶,道:“没有。”
沈矜栀得到这个答案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低头吃饭。
宫远徵看着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