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我一下呗。”
“好。”
那些小私心,其实都写在脸上。
当晚,白意洲叩响了春柳酒肆的门,厨子少有的满面喜色地打开门。
很快两匹骏马驰骋在誉都城北,向垆州方向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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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当日,誉都北方崇圣门大开,为显对来使的重视,丞相瞿山奉太后懿旨,特率领仪仗队在此,恭候迎接柔然使团。
上一次这个阵势还是从安明予入都的时候,过去宁王与白家在西北呈犄角之势,让誉都城中不得不忌惮。
如今阴霾驱散,千里迢迢从关外而来的,是他们再也撼动不了的力量。
晨元殿外,两位身材挺拔的男子并肩而立,等候大煊掌权者的传召。
其中一人着柔然传统服饰,另一人铠甲上身,英勇如风,两人嘴角扬起澄澈明亮的微笑,额前的发丝却在微风中,时不时掠过眼底的深渊。
身后的将士脱帽列队站列两排,再往后身着柔然服饰的奴婢托着使团带来的礼品。
“我们要一直保持这种表情吗?”
“坚持住,在你家将军面前好好表现。”
二人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嘀咕着。
“咳咳。”身后的人察觉到前面的躁动,不动声色轻咳两声,提醒着。
前面的那人,瞬间站的笔直。
“宣,柔然使臣觐见。”
晨光大殿天子坐于高堂上,太后旁听于侧,文武百官列于堂下。二人同行至殿内,右手放于胸前,是柔然的礼节:
“皇上,太后。”
“特使一路辛苦,无需多礼。”皇上喜颜于色,面露关切,“此番这一路足足行了半月余,可一切顺利?”
太后在一旁默默旁观,从刚刚开始,皇上怎么突然如此兴奋。
为首的身着传统服饰的男子,恭顺答道:“劳皇上挂心,我等一路沿途官道通畅,特别顺利。”
太后忍不住还是插话道:“如今两方言和,合罕深明大义,也是我大煊百姓之福啊。”
她不想皇上同使团代表看似逐渐熟络。
“此番合罕特地寻得了几味稀有的药材,有养颜滋补的奇效,命我尽数带来,呈给太后。”
还是为首说话。
瞿太后如今依然面色红润,一看便知平日里费了不少心思:“合罕有心了,回去替哀家谢过他。”
皇上又抢过话语来:“今晚在宫中设宴,为各位接风。”
太后假意征求皇上的意见,顺带拐弯抹角地抱怨,打算浇灭他的热情:“如今各宫嫔妃都不争气,这宫里无小辈,太冷清。不如晚上让朝臣家眷都来,就如上巳那日,热闹热闹,各位特使也感受一下我们中原的风土人情。”
“那便依母后的意思,”皇上装作未听出来其中深意,“各位使者不如先行回驿馆歇息,待晚上再入宫。”
一行人便谢恩告退:“谢皇上、太后恩典。我等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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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书未在府中为晚上宫宴梳妆打扮,太后要求她盛装出席,以彰显国威。
可她倒是心不在焉,还没见到小叔叔,白意洲昨日也没回来,不知今日可有消息。
到了下午入宫的时间,在辛言的催促下,她只好悻悻地坐上马车,如今柔然的人她都不熟,因此对宫宴毫无兴趣,只想快些结束,好去宅子里等消息。
到了宫中,安书未也没有意外,又如同上次宫宴一样,自己的位置依然在那高台之上。
姜玉按照太后的吩咐:“郡主请先到内殿等候,待前厅众人都就座后,再同皇上,太后,一同出去。”
“是,有劳姜嬷嬷带路。”安书未经过上次被训,就表现得特别听话。
到了内殿,皇上早就在此等候,安书未行礼后在一旁坐下。只是不知为何,皇上一直托腮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看得她心里毛毛的,直到太后到来才恢复如常。
稍稍祖孙和睦地寒暄后,终于,前厅宫人来报,朝臣家眷均已入坐。
“皇上,太后,宁安郡主,驾到!”
众人起身行礼,这是安书未第一次被众人一起叩拜行礼,她微微垂目,说服自己要习惯,不能生怯。
待三人落座后,众人才起身各自回位。
“宣,柔然使臣,入殿!”
只见一行四人,迈步跨入殿内,随行的一干人等都留在了驿馆,此时出席的定都是柔然有一官半职的人物。
但随着四人走进,安书未逐渐瞪大了双眼,但又不能表现出异常。
意气风发的白意洲!
身穿柔然服饰的厨子!
后面的,是两年多未见的小叔叔!
那旁边的女将军定是宋沤宋将军了!
皇上在一旁注视着她细微的变化,在内心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