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门口一声惨叫,划破清晨的宁静。
一组暗卫从府中跑出查看,还没走近就僵在了原地,不是不敢靠近,而是很难接受一个事实。
这马,是丞相府的马。
是瞿一鸣的马。
那……后面拖着的人……
为首的不敢耽搁:“速速禀报丞相。”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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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君府邸
安书未刚刚洗漱完毕,还未换朝服,一副悠闲的样子。
烟岚与云岫在一旁伺候,动作要比往常慢些,时不时余光瞥向门的方向,直到门外传来小步疾跑的声音。
辛言叩门后进来禀报:“殿下,宫里派人来传话,今日早朝休停。”
“为何?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安书未示意一旁伺候的停了手,一脸疑惑地转过头。
“是丞相府,瞿少卿,没了。”
“昨日不是还好好的!是如何没的?”
“说是被马拖行至死,不过具体情况还不得而知。”
安书未蹙眉,惊讶地双手掩唇,道:“什么!皇城之中怎会发生如此惨案?”
又见辛言确定地点点头,安书未思索片刻,吩咐一旁的婢女,道:“快替我梳妆,出了这样的事,我身为储君,应当要出面的。”
“殿下莫急,”辛言分析道,“来的人说,出了这样的事,凶手还未查明,还请殿下以自身安全为重,切莫随意出府,想必也是太后的意思。”
“哦……也对……也对……”安书未好似慌了神,自顾自地点着头,起身往床榻处走,“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见小殿下一时半会缓不过来的模样,只好退了出去。
只有烟岚、云岫知道,看似六神无主的小殿下,正是搅得宫中、瞿府、大理寺一片大乱的‘元凶’。一夜无眠,今早踩准平日里起身的点,才偷偷回府的她,正要听某人的话,开始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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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又解了一只久压在心头的结,安书未时不时翻着身,心中畅快愉悦,无法睡沉。
没过多久,安书未就听到门外传来细微的切磋声,烟岚、云岫在门口守着,她倒也不担心。约莫只过了一招,就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我,是我。”
烟岚:“您怎么来了?”
云岫:“可是出什么事了?”
没等厨子答,房门就被从内拉出一条缝,安书未批散着头发,小脑袋探出来,欢喜地问:“厨子,你接的人都接回来了?”
“是,云先生和喻老先生住下了。”厨子的表情郁闷,并不像顺利的样子,“可……云先生一到就叫了你好哥哥去责骂,你要不要去看看?”
安书未让人都进屋,院子里不安全。转身就取了簪子随意挽起长发,又随手取了件外袍穿。
厨子默默转身,面向墙站着等,心想着:「白意洲,你可得念着哥哥的好。」
“走吧。”
安书未披上云岫递来的厚绒氅衣,拿上顶帷帽,就往里间走。
安书未叫住正要出门的厨子:“这边,跟上。”
厨子见安书未打开窗,熟练地跳了出去,也很快反应过来,心中了然:「哟,老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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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悄声进了白意洲特地给云停和喻老准备的宅子,手下的人都退得远,自觉主子受骂定不能旁观。
厨子询问道:“还在书房?”
“是。”
“那喻老呢?”
手下的指指东厢,小声道:“老先生出来过,听见训斥的声音就又回了房,便没再出来了。”
“劝和大使,请吧。”厨子也不便上前,虽然他多多少少知道他们的起矛盾的原因。
安书未取下帷帽,步子轻缓地挪到书房前,就听到里面抛出一句质问。
“你故意趁着我回来的前一晚,带未儿出城犯险,用那么残忍的手段取瞿一鸣的性命,是何用意!!!”
云停的这一句话便将安书未钉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见白意洲没有说话,云停抬高语调:“怎么不说话!还以为你早已不是从前的不羁少年了,我竟还放心把安书未交给你保护。到底她与你不是血亲兄妹,就可以如此随意对待!我真是看错了人!你怎么对得起你的好兄弟安明予!啊!”
屋内传来杯盏破碎的声音,白意洲的沉默不语让云停更加地愤怒。
安书未清楚地知道,白意洲只是无法告诉云停真相,她早已不是那个单纯的被人庇佑的少女。
一开始想要偷偷手刃仇人的就是她,哪怕是瞿文月一届女子,她都没有想过手下留情。
只不过如今多了个与自己合谋,纵容自己再无后顾之忧的人。
昨夜在哥哥的空冢前,对瞿一鸣怒下狠手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