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劫难逃(2 / 3)

利刃抵喉,辛言不敢轻易转身,只能背过手,颤抖着摸到门框,缓缓关上身后的门。

而执剑者开口冷淡镇定,似毫听不出刚刚喊叫时流露的半分绝望与悲愤:“说说吧,今晚太后又给了你什么任务?”

白意洲从不远的阴影出走出,这个位置更适合出手,而剑却留给站在门后的安书未防身。

安书未一开口,辛言就听了出来,可现在不是揣测别人故事的时候。

自己的身份已然暴露,本就烂命一条,也无需继续藏着掖着:“太后说无论如何,要确保你们没有机会单独相处。”

安书未讥笑道:“这么听话,送死也甘愿?”

“殿下是什么时候识破奴婢的?”

“第一次带你面见太后,她就叫出了你的名字。”

主仆一场,都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没有绕弯子的必要。

“原来,那么早……”

……

“不要!辛言!”伴随着安书未揪心的哭喊,带血的剑刺穿库房的门,又被拔回去。下一刻,门被从里打开,辛言栽倒在地上,安书未看似毫发无伤地站在门口,只是脖颈上横着一把剑。

“挟持储君可是死罪!”许放见状,大喊威胁道。

江容只好在一旁提醒:“许大人,他本来就背着数条死罪。”

“那……快把殿下放了,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白意洲挟持着安书未从库房里缓缓走出,他不言语,但围在外面的士兵被迫步步后退,无人敢轻举妄动。

“哥哥,挟持我,你就能逃出去。”辛言进来前,安书未就想到了这个办法。

“从内院退出去!”白意洲的语气容不得任何商量,旁人看起来他就是一个亡命之徒,灭口失败后只能先自保。

士兵们看向江容,他却迟迟没有下令,配合着,拉扯着。

如此一来,也需要凶手的施压,可他不忍伤害她。

白意洲一首持短剑,一手控制住她的肩膀,再没有更多钳制。

看似命悬一线的人,哭得六神无主,梨花带雨,手却毫无预兆地抓住了持剑的手,安书未向白意洲胸膛一靠,双手向内一拉,那锋利的剑刃瞬时在她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白暂的脖颈上那鲜红的血痕如红线没入皮肤,旁人不知另一头系在谁的心上,被勒得心疼百倍。

“殿下!”许放喊得撕心裂肺,情绪或真或假,又是因着什么目的已不重要。

众人只看到这大胆凶徒见要求达不到,便用刀胁迫人质,不但将人困于怀中,甚至已经开始出手伤人,再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退!”

江容终于下令:“全体听令!退出内院!”

“是!”

很快,内院又恢复了虚假的平静,只留下两颗被对方一举一动牵扯的心,距脱困只剩下最后一步。

“哥哥,走,去老地方。”由于怕被发现,两人还是以后背倚前胸胁迫之姿,缓缓移向那再熟悉不过的角落。

还是那面不易被人觉察,隐藏于院落深处的墙。

从第一次翻墙时,只敢假借兄妹情谊短暂握住的手,到今日站在墙里,白意洲确认四下无人跟来,便收剑入鞘,毫不犹豫的从身后拥前人入怀。他本可以直接环住安书未的肩膀,让她正好靠在他的臂膀,可他还是让她伤了脖子,便特意避开,松松地搂着她。

只有片刻,他们从来没有太多时间。

“生辰快乐。”他还没认真地对她说。

她笑意明显:“嗯。”

“以后给你补过。”他说到做到。

“嗯~”这副软软甜甜的样子只有他知道。

安书未转过身,面朝白意洲,她想多看看他。

他们不仅是互通心意的有情人,她更喜欢成为同流合污共犯,一次一次,在不见光的地方互相凝视,彼此治愈。

“疼不疼?”他问。

“如果有止痛散就好了。”她红着眼在索要。

安书未眼睛里闪着光芒的小心思白意洲都看得明明白白,道:“那我也预支一副。”

说罢白意洲挡住了将她照得无暇的月光,俯身吻了他的良药。

血腥味提神,再多贪心也被克制,他触碰到那抹朱唇微凉,便停住了。

分开的过程反而慢得如月亮旁缓缓离去的流云。

“药效如何?”安书未故作镇定问道。

白意洲打趣答:“有奇效。”

两人的生疏被彼此撞破,却只在这无声的笑意中,恼人的夜被一笔勾销。

“走吧。”

安书未懂事地后退一步,这下她整个人都站在月光之下。

“嗯。”

白意洲退到黑暗处转身,又匆匆回望一眼,才发力轻松翻出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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