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江容手下的巡逻兵疾跑过来:“禀大人,抓住了,何太尉带兵抓住了逃犯。”
“什么!”许放的反应最大,人若跑了,顶多是无功无过,可这功劳被别人抢了,就得另说了。
碍于还在安书未面前候着,生怕龌龊心思被看穿,便假笑起来:“呵呵,甚好甚好,江大人您在此处安抚殿下,这跑腿的事儿就交给我,这得去看看怎么回事儿,给何大人帮个忙什么的……”
许放碎碎叨叨地带着他的人和东西,一溜烟就没了影。
安书未的伤口已被处理妥当,上了药,裹上一圈纱布,怪丑的,还好将大氅的领子裹紧些,便能遮住。
见安书未起身,江容关心道:“殿下,可还有哪里不适?”
“无碍,江伯伯随我一起去看看吧。”
安书未只能在心里着急,她迫切地想知道外面情况如何,白意洲可有受伤。
安书未疾步迈出去,却听身后江容唤她。
“殿下!”
安书未驻步,疑惑转身,她从未想过江容会有异议。
江容出言相劝道:“殿下,今晚不仅禁军、卫尉寺、大理寺介入,现下连何太尉的护城营都派了兵,断不会让犯人逃脱,殿下不如待明日再……”
今晚把人救出去是不可能了,江容不能明说,但安书未都懂。
此事已牵扯甚广,不论是想要邀功取宠,还是借刀杀人,每个身居高位的人都打着自己的算盘。可她必须要去,这水越混,她就必须要去淌。
安书未清楚的知道,今夜她无论用什么方式,必须寸步不离白意洲。
如若不然,他会死。
瞿氏一定也知道,今夜是杀人灭口的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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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书未同江容赶到时,白意洲已被两人压着,双手束于背后,头发比先前更加零散,他垂着头,发丝便随意地遮住脸。
他故意没有看她。
相比被严加看管的白意洲,照明的火光更多的都聚集在何渊与许放二人处,许放还在同何太尉掰扯着些什么,安书未放缓步子走上前去。
许放:“何太尉,您看,这审犯人本就我大理寺的事儿,着犯人也理应由我的人压送,您就把人交给我吧。”
许放面对何渊不敢硬来,心里虽有不甘心,但面儿上还是好声好气地商量。
“可人是我抓住的,许大人是想争这个功?”何渊直接戳穿他。
“你,何大人怎么能这么说,咱们都是替太后分忧!”许放被说中,急着辩解。
“是吗,要不怎么说许大人有过人之处,何某只敢替皇上分忧。”
“你——我可是奉太后的旨意!”
安书未当然希望由何渊押送,许放是太后的人,谁知道路上会使什么下三烂的手段,得想个法子。
“为何还不把犯人押走!”皇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难得一脸威严,本想来看看能否搞点乱子,把白意洲放走,结果看到这满街的兵,只好放弃,得再寻别的机会。
可几人行礼后,还僵持在原地,皇上不明缘由地催促道:“不早了,赶快带走,严加看管,改日再审。”
先拖着再说。
许放一脸谄媚,想用太后压着皇上下令,他俯身道:“皇上您有所不知,太后命下官前来压送犯人,可何大人似乎不愿将人交给下官,这次耽搁了……再说了,也不知何大人今夜为何会招护城营入城,就一个嫌犯,小题大做,是何居心……”
见许放如此卑劣,何渊便再不给他留面子了:“许大人放心,我军功甚多,这种功劳,看不上。我只是怕你带的人不够,一不留神再让人跑了。”
“再说了,皇上微服出行,需得加强巡防,我命他们城门外待命,出事后才急召进城,有何不妥?”
「呃……怎么又是这个理由」
安书未心中哭笑不得,不知道皇上与其他人信不信,反正她是不信。
皇上假意看了看许放身后为数不多的狱卒,道:“朕,觉得何太尉所言有理,兹事体大,押送段不能有闪失。”
“哎呀,下官保证不会有任何闪失!还请皇上和殿下借一步说话。”
许放神神秘秘地将皇上和安书未请至一旁,狱卒更是背身朝里、面朝外挡于几人身前,防止其他人窥看。
“皇上、殿下有所不知,大理寺之所以能关押审问朝廷重犯,是有绝密刑具的,虽有一点点残忍不得外传,但您二位是主子,知道也无妨。”许放坏笑着从怀里掏出几枚有手指粗细,带锁扣的钢钉,“请过目,这个能贯穿犯人的关节,与手铐脚镣相连,任他们有再大的本事也逃不了,就算被救走也是废人一个了。”
安书未与皇上默默对视一眼,只有彼此能感受到对方倒抽了一口凉气。
安书未:“可若手废了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