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进马厩,先前白意洲的小跟班已在此等候。
“主子。”
“嗯。”白意洲接过装着干粮的包袱,那人便退下了。
何序试探问道:“你这跟班的,功夫不俗,还叫你……主子?”
白意洲将包袱塞给何序,随口答:“嗯,是父亲配给我的近卫。”
何序就差把你看我信吗?写在脸上。何又又也说了见过这人,前几日拼命和他竞价的人他不会忘。
那时在宁西两人共事的时候,他还找人盯过白意洲,白意洲看似只身一人,但身边时不时会有奇怪的人和他搭话,有时是商贩,有时是普通百姓,神出鬼没的,让人摸不透。
“何大人,我可从未问过,本应在誉都的何家二公子,为何会出现在宁西。”白意洲一句话便压了何序的疑问。
两人对视,心照不宣。
“不过有一事我可要提醒你。”何序正经起来,“不知你有没有收到消息,岠州的匪患压不住了,顶替我驻守的那位受了重伤,朝廷得重新派人前往镇压,我父亲自荐,皇上准了。”
“嗯,听说了。”白意洲没表态。
都知道何渊坐上太尉之位,就是养老的,在朝堂上保持中立,智谋都用来和稀泥,任何事都将自己撇干净。之前暗中帮了安书未一回就已十分意外,如今居然会主动要求领兵打仗。
“那想必你也知道了考虑到父亲多年未带兵了,他们请到了宋沤宋将军与他一同前往。我都不知道宋将军在誉都,你说朝廷是怎么知道的?”
白意洲清楚朝廷是如何知道宋沤的存在的。
岠州是山地,处于常年拉锯,但此番大败的突然。他除了接到何渊将重新带兵剿匪的消息,还同时收到了两封信函。
一份是来自迫切需要在朝堂上证明自己能力的云停,信中说明了他是经过了多番考量,最终决定以大局为重,向皇上举荐了宋沤,并且托喻老亲自上门游说。
还有一封是宋沤简明扼要的告知书:自带伙夫,带兵剿匪,酒肆无人,望知。
白意洲对这种赶鸭子上架的行为很反感,但他是安书未的小叔叔,而且既然宋沤决定了,他只能表示尊重,毕竟,那位随军的伙夫,也没有异议。
这些白意洲不能言说,便反问何序:“何大人对此有何想法呢?或者说,不知,何太尉,有何见解?”
“没有见解,他只嘱托让我看好何又又,不要让他回誉都,所以我才……”何序犹豫间,又后悔自己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总之我常年不在誉都,很多事情也不好判断,但思索再三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一声,毕竟……你,也挺不容易的。”
“谢了。”
见白意洲严肃的表情明显缓和,何序追问:“白大商人,打算如何谢?”
白意洲牵起一匹马,往街面上走,他摆摆手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什么?”何序连忙解了另一匹跟上去,“你倒是说呀。”
白意洲笑儿不语,先前在回顺业郡的路上,安书未特地和他说过,在何又又面前不要为难何序,所以原本想对何序说的那些重话都压着,才有了把何序单独叫出来这一出。但现在,这些话白意洲不打算说了,每个人要守护的东西不同。
宁西州对于白意洲来说,是他不容有失的想尽心守好的属于安书未的家。如今宁西有了很好的资源,互市的利好有目共睹,所以纵使眼馋的人很多,搞小动作的人不少,但失而复得的珍贵有感同身受的一批人,只要有「踏云归」的人在,他们会默默地,竭尽所能地守护好这片地方,这一方已经经历过重创,但如今重新充满希望的家乡。
可对于何序来说,宁西州只是他功绩中还算漂亮的一笔,并且从他那里得知的信息,何又又这次出来是带着很重要的任务的,不得不承认,如果是白意洲自己,大概也会像何序这么做,家人不会比任何事情更重要。
那么,何太尉为何会让全家先后都离开誉都,他究竟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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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白意洲一直忙于和戈老完成一系列复杂的交接,过程耗时耗力白意洲不忍心让安书未跟着,便把她留在城里,每日的事项处理完毕后,便会匆匆赶回去怕她无聊。
戈老天天笑着看在眼里,还不忘提醒他:“你别嫌老头子我多事,只是过来人的建议,既然你对这小丫头如此上心,还是早些给人家个名份,她才能安心。”
经过几日的相处,白意洲在戈老眼中就是个有能力的听话少年,把生意交到他手上他也能放心了。
“戈老,我会的。”白意洲应下,看了桌上剩下的一叠契书思索后道,“这些事务今日就能安排妥当,不知您明日可方便,我想带她请您和尊夫人,吃个饭。”
“哎哟,那可不巧。你看我着脑子,先前我还想过这事,可后来不知怎么就忘了,到底是上年纪了。可我已经答应我夫人她了,今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