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习(2 / 3)

下一暖:“多谢,请问女公子贵姓?待我领到学服便还你。”

“不必着急,我们是同营嘛,”师云意眉眼弯弯,“我是鹿央的师云意,你是流商人吧?”

黎枝燃点头,师云意便了然道:“听说流商很冷,我从小便想去瞧一瞧流商的雪,一直还未曾去过。不过见你身上这裘氅我便知究竟有多冷了。”

她偏头看了一眼身侧的流商女子,面容清冷如雪,眉骨间却透着一股微浅的明锐。

黎枝燃回忆着记忆中的流商,入目总是一片素白,她深居黎府,也不曾留心过流商的景色。

但见师云意一脸期待的模样,她还是温声道:“极北之地,确是很冷。不过雪也很漂亮,终年都能望见。”

师云意笑道:“那待官学结束,我要去流商看看雪。”

两人一路闲聊着鹿央与流商,很快便走到了住处。

师云意望了一眼两人屋前的牌子,戛然笑起来:“原来我们的屋子就挨在一起,那我们明日见?”

感受到师云意笑容中的真切,黎枝燃也颔首一笑:“明日见。”

房门掩上,全身的力气霎时之间被抽空,黎枝燃连灯也未点便径直躺下了。

稷序宫的声息渐渐隐去,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呼吸声。

如同在过去千百个无尽的漫漫黑夜中,她都有过这样一瞬的恍神。

好像她真的只是某个生于苍洲的寻常女子,受诏进帝都官学。

没有幽林间紧咬在身后的杀手,没有桑归里食人的蛊鬼。

这是黎枝燃自离开流商以来,睡得最昏沉的一觉。

翌日清晨,等她重新整理好思绪出门时,师云意已然在等她了。

两人走去鼓场的道上,果不其然,望见其他人也都穿上了相似的学服。

五营的学服形制相同,只是颜色稍作区分。

南老先生又是分发竹牌,又是统一学服,似乎是铁了心要将氏族打散。

每人以竹牌为令,被归至以天干地支为名的五营,分别为甲子、乙丑、丙寅、丁卯、戊辰。

黎枝燃的竹牌上,写着的是“丙寅”二字。

丙寅,位列第三。

不过初次分营为南老先生凭空划分,并无优劣之说。

反而日后是以考试成绩排序,重新划分阵营,每月一改换。

这样一来,各地的氏族子女便无法结队。

因为极有可能,上一日还与你同在一营之人,今日便是倒戈相向,反之亦然。

既无敌人,亦无同盟。

黎枝燃刚一进鼓场,就见数十座双鹿首纹面鼓整齐摆放在鼓场之中。

而正中央凸起的高台之上,一座青黑色的八面巨鼓耸然而立,旁边的鼓人双手持鹿角鼓槌,面容肃穆。

大司乐高声道:“诸位,此次大祭之后,会先从诸位之中第一次选出五个营中各自的首习,还请诸位尽心学习击鼓。”

“首习?”

“这是什么?”

大司乐:“首习者,为五营中最为出色之人。但如同各位的阵营一般,并非固定,一月一换。在终考中得首习者可登圣鹿台,得天子授命。”

得天子授命!

这是多么至高无上的荣光。

众氏族子女纷纷为之一震,他们之中许多人来到稷序宫,也并非仅仅只是因为帝君的诏令。

氏族里分支繁多,真正能继承先祖功勋的只有嫡系一脉,其他旁系所得寥寥无几。

百年以来,皆是如此。

明明同为一氏,为何弄得他们像是蝇附骥尾?

若能趁此机会官学中拔得头筹,成为首习,或许凭借此次官学得天子青眼,为宗族争光。

大司乐将众人激动的神色尽收眼底:“诸位是否好奇,为何苍洲八音,我们偏偏要习击鼓?”

苍洲奉行雅乐,氏族们多习丝竹之声,如潺潺流水一般,自得一种怡然的超凡气质。

是以极少有人会习鼓,多是琴瑟箫箎一类。

“在座诸位都知苍洲八音是由天地万物之间化声而来。雷泽中有雷神,龙身而人头,鼓其腹。上古先祖所绘雷神,左手端鼓,右手持槌,雷声从鼓中而出。”

“祭祀击鼓,便是要将苍洲子民的祈愿上达天听,以鼓声敬问天、地、神灵、先祖。”

言罢,大司乐示意在鼓边候着的鼓人们拿起鼓槌,齐齐向雷鼓上锤击。

咚————

惊震之声乍然入耳,槌击鼓面的霎时之间,仿若鼓上鹿兽嚎啸,余音自天际坠回,震麻得人五脏六腑皆为一颤。

黎枝燃站在后面,看不清大司乐与乐师的动作,只能听见雷鼓被敲击时发出的声音。

就好像在麒麟关时,听到的鹿军行兵时撼天震地之声。

几缕窃窃私语声就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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