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乱世动荡,各地割据,梁州在晋国的辖管下,终究没有受到太大的波折影响,城内熙熙攘攘,繁华如昨。
望云楼沿用旧唐长安的名号,到了这梁州地界,还是受到不少人的追捧,里面的说书人据说还和曾经的无不晓有关系,自个给自个封了个尽知晓的名头。
这集市开了没多时,人大半都往了望云楼去。
“话说那宁星楼楼主观容,那已经是堪堪知天境,这江湖人都知道,到了这地步那都是武道大成者了,谁知道,就在一个雨夜,莫名其妙地死在了拂莲阁。”
尽知晓手里的止语一拍,摇头晃脑地说了起来。
下面的听众嘘声一片。
“这我们都知道了,我还知道,宁星楼的霜寒剑也丢了,咳,还以为你知道多少呢。”
“就是就是,这要是过去的无不晓先生,那肯定知道的多。”
尽知晓二旬多的年纪,他有些尴尬清清嗓子,“别急啊,我就马上就说到关键点了,这里面还有别人不知道的内幕情节,你们耐心一些,再说无不晓那是我师祖也没必要比啊!”
下面的听众很快又被吊起胃口,开始安静下来。
“那观楼主之死是和那云鹤都的刺客榜的刺霄有关系,宁星楼的人都通晓了江湖,见到刺霄活捉到宁星楼的尽管提要求!”
宁星楼的江湖地位基本等同于旧唐时期的金浮楼了,现在楼主遇害,江湖同道自然义愤填膺,别说提条件,就算没有,也要找到刺霄。现在有了宁星楼许诺,不少见不得光的江湖人也开始蠢蠢欲动,可以说,江湖上现在最热闹的就是抓刺霄。
“这半月来,不知道出动了多少人,可就没逮住那刺霄,虽然说那刺霄心狠手辣,但其实.......”
尽知晓还在自我陶醉,准备来个大转折,下面的人已经坐不住打断了他的话,又喧闹起来。
“那最近呢?有消息没有?”
“都想到杀观楼主,多狠毒的人啊!”
听众的胃口都被吊起来了。
有个杀猪的汉子听得那是一个热血一拍桌子骂骂咧咧,“观楼主多好的人,她侠肝义胆心怀故国,竟然有人要杀她!我说那个什么刺霄真该千刀万剐了......什么东西冰凉凉的......”
“啊——”
汉子的热血发言卡住,他扒拉扒拉自己脸上冰凉冰凉的东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那竟然是条黑色小蛇!
人群瞬时炸开了窝!
尽知晓眼皮一掀,不经意瞥向左侧的梁柱。
“别慌别慌,应该是没毒的。”尽知晓抓住小蛇揣在了怀里,尽力地安抚着惊慌失措的听众。
出了这档子事,谁还有心情听书,都走了差不多。
偌大的望云楼一下子冷清下来。
尽知晓牙痒痒地抓出那小蛇拍在桌上,“你给我下来!”
梁柱上的人伸了伸懒腰,自上飘落而下。
施年揉了揉脖子顺势坐下来,揭开一壶茶水,自顾喝了起来,“我说你就不能给我说说好话,还想多睡一阵子,下面全是骂我的,特别是那个杀猪的嗓门最大!”
“所以你就给人放毒蛇?”尽知晓气不打一处来。
施年哼了哼放下茶壶,又挑了块绿豆糕吃下,“这是上一个想杀我的丢的,我闲着没事把它毒牙拔掉了,那杀猪的也是废物,说的那么义愤填膺,谁知道这么不经吓。”
“我这刚起了个头,还没来得及给你洗白,那个王屠夫就跳出来了,我也很无奈啊,你看我的客人都跑光了,得,今天又是白干了。”尽知晓丧气坐下来狠狠咬着红豆糕。
施年拍拍手又喝了口茶,“那就是你水平不行,无不晓要是知道有你这个徒孙,棺材板都压不住。”
尽知晓气得白眼连连,“老子让你白吃白住不说,我得冒着多大风险收留你,施年你没良心。”
“嗯,确实没有,走了。”
施年走了几步又回来,顺走了尽知晓那可怜的打赏铜板。
尽知晓彻底破防,“施年你给我回来死哪里去!”
“你不说景出遥回来了,自然去云鹤都。”
“你送死去啊你?”
“死不了,回来还得祸害你。”
施年踏出门槛,有些不放心地又将肩头的霜寒剑包的严实了一些,见到布包上干了血迹,眼眸一暗。
这柄剑毕竟曾属于剑仙魏清宁的,后来又在她徒弟乔谧手里大放异彩,几乎到了无人不识的地步,不包的严实一些,要是被发现,她也就完犊子了。
事情都是因为这柄剑而起,那也该由这柄剑终结。
天上暗雷滚滚,空气又闷热得紧。
看样子又是一场大雨要来。
她纵身上马径直往云鹤都。
但愿这一趟去,能得到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