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好东西,以至于猞猁对旁人凶神恶煞,在她面前温顺得像只巨型小猫。
但是阿巳不解,为何这才是她这一世与猞猁第一次见面,就如此亲昵,但是她并未细想。
猞猁眼神一软,闭着眼蹭着她的衣袖,她发出一声轻笑,但是意识到旁边还有褚西沉,赶紧收敛住。
一路上猞猁一直在和阿巳在马车上玩耍,全然将一旁黑着脸的褚西沉当成了透明人。
待到了目的地,阿巳率先下马车,猞猁原地跳了几下,准备跟着阿巳出去,可是尾巴却被人稳稳抓住了。
褚西沉伸手将它抱回来,冷冰冰的气息落在它身上,略带威吓地对它低声说:“你还认得你的主人吗?三两下就把你勾走了。”
阿巳在马车下站在,看着褚西沉是抱着猞猁下来的,那猞猁很大只,被他团在怀里,报复性地悄悄用爪子轻轻勾了勾褚西沉袖口处的银色丝线……
褚西沉警告性地清了清嗓子,它便被吓得停手了,乖乖任由他抱着。
“我现在要进猎场了,你和步荷先去闻风轩里面坐着吧,若是想入场就让胡狄给你找匹马。”
下人为他牵来了一批红鬃马,这马来自西域,性子极野,很难被人驯服,但是在围猎时极为灵活,再加上猞猁能下马追逐猎物。
看得出来,褚西沉这一马一猞猁,装备十分齐全。
阿巳一听,一脸了然地问道:“直说吧,要我今日干何事?”
他又想到了什么,短暂盘算了一番,一脸高深地补充道,“若是被欺负了,便欺负回去。”
“那是自然,惹出了事情,你来兜底,我乐见其成。”她开了个玩笑,玩味地看着他。
褚西沉忽然笑比河清,“那倒要看你能惹出多大的麻烦吧。”
猞猁直接被他扔到马鞍后面的小垫子上,褚西沉身姿飒爽地跨上马,打马而去。
阿巳看着褚西沉的背影,若有所思,在猜测他这是下的哪一步棋,有何企图?
莫非……
若是阴谋论一点想,褚西沉想引她闯祸,然后便能让某些机构注意到她,比如刑部,如此一来,就有了个牵制她的方法?
她突然暂时抛开这个念头,在原地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也没看见步荷的身影。
正感到困惑之际,见女眷席那边十分热闹,那也是个户外场地,好多人兴致勃勃地过去围观。
阿巳心有疑虑,便也跟着人群走了过去。
步荷向来爱凑热闹,说不定能找到她。
一时间场上人满为患,她远远站在人群外,一时看不清前方发生了什么。
那些女眷戴着帽子遮阳,一边打开扇子悠闲地看戏。
即过人群,便看见一紫衣女子,正调试着弓弦,半眯眼睛看向原处的靶子。
而那靶子处,不是猎物,不是死靶,而是步荷……
“我警告你,一会儿可别乱动,射偏了我可不管。”
阿巳认出说话紫衣女子正是孟亦柳,尚书令孟怀的小女儿,在家中被宠得毫无下限,竟开始用人命开玩笑。
孟亦柳是廖舒云的闺中密友,此时廖舒云正在高楼上摇着团扇看戏。
此时应该是廖舒云撺掇的,不然平白无故为何单找步荷当靶子?
恰在这时,有人轻拍阿巳的后背,一个陌生女子神色肃穆,悄然递上了一把精致优良的雕弓,还有三十跟箭矢。
阿巳正觉得莫名,对方说:“我家主子说了,姑娘适合用重弓,这弓是赠予姑娘的……”
“你主子是……?”阿巳疑惑。
“我们是洛州来的,家主姓严。”那姑娘郑重介绍道,略微颔首,翩然离开了。
阿巳抬眼,便看见高楼上一抹倩影消失在了回廊上。
洛州来的,莫非就是传闻中造弓弩造得很厉害的商贾?
平白无故为何送她弓,不会其中有诈吧?她试了试这弓,质量上乘,应该不易隐藏着伤人的暗器。
虽此事可疑,但是眼下她确实需要一张弓,去好好教训这孟亦柳。
她不会傻到直接上前硬碰硬,寻个隐蔽处,朝她放冷箭,让她吓得屁滚尿流。
想罢阿巳便悄然退出人群,用很快的速度上了到了半山腰,寻了个有树木遮挡之地,张弓搭箭,瞄准了孟亦柳。
此时孟亦柳还得意洋洋说话吓唬步荷,却不知远处早有人已经瞄准她了。
只见孟亦柳收敛了笑容,举起弓箭,天外飞来一支冷箭直接将她手中弓打下。
孟亦柳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躲闪,阿巳便立刻放出了第二箭,射穿了她发髻,令那满头乌发瞬间披散下来。
众人已四散而逃,而阿巳接连射向孟亦柳,那箭矢擦肩而过,擦伤了她的肩膀。
阿巳没有要她命的打算,毕竟这弓箭都是特制的,绝不适合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