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翩翩。
“你是用了什么法子去直接取代兰隋摄政王的,应该废不少功夫吧?”阿巳抬手将左手上的绷带紧了紧,探寻地看向他。
“你认为要杀了一国王爷,还要从容貌方言行为举止都达到一致,是怎样的难度?”他半眯起狭长的双眼,反问道。
阿巳耸肩表示不解,“至少对于我来说不可能……”
许呈见但笑不语,抬手将香炉打开,随意地用一个径直的金属勺拨松了香灰。
阿巳略微思索,心中不禁大惊:“莫非……你还真是……”
许呈见眸光一闪,取来了香篆模具,气定神闲地亲自添香,语气随意,“不然呢?”
阿巳不禁想到之前宫人间的流言,不禁进一步问道:“所以你和兰隋太后的私情……”
她立刻止住了接下来的话,因为许呈见的脸已经开始冷了几分。
“禄梳……”他转过了头,语气加重了几分。
阿巳并未被露出恐惧,只是勾唇一笑,“当临渊阁成员加上兰隋摄政王身份,还真是……所向披靡啊。”
她对这坊间传闻兴趣也不是很大,毕竟人人都能都有点喜好,可以理解,而且与兰隋太后有私情,能进一步架空皇帝,这对于许呈见来说并非坏事。
“我该走了。”她颇为满意地看了一眼手上缠着的绷带,顺便道,“包得不错。”
趁着夜色还未过去,她还有再去做点行动。
这个夜晚,当阿巳回去的时候,已经快要天明。
阿巳刚一踏进,便听到黑暗中响起了褚西沉的声音,“还顺利吗?”
“除了没能成功杀了督军参谋以外,其他还算顺利……”她刻意隐藏了她后半夜做的事情,因为那是她处于个人立场做的事情,与临渊阁无关。
阿巳点亮了一盏孤灯,灯光如豆,轻轻摇曳,只是为了暂时照亮她眼前的路,省得不小心撞到地上的陈设。
她走到屏风后,快速将夜行衣换下,披散着头发走了出来,来到暖炉旁边的地毯上默默躺下,随后吹灭了烛灯,疲惫地说了声,“睡吧。”
身后之人不言语,但是阿巳背对着他躺下,却能感觉到他没有躺下。
暖炉的温度很高,将她的脸照得发烫,左手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但是最终还是敌不过疲倦,在天明前进入了梦乡。
*
翌日午时,祭坛边,九米高台上,法鼓被击响数次,沉闷的鼓声肃穆地回荡在天地间,两百名僧侣手里捻着佛珠,低头诵经。
“跪!”
“再跪!”
众人虽指令对着高台下跪伏低,额头近地,靡靡梵音在天地间回荡,让人置身于佛家妙音之海。
“迎佛陀!”
十五人名僧侣小心翼翼地托着一个巨大的莲台,莲台上是一个方形之物,被人神神秘秘地用明黄色的素绉锻遮挡了好几层。
只见那黄布被揭下之时,帝皇帝后神情一僵,只剩空空的莲台,佛陀早已不见踪影。
还未等人从佛陀消失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咻!”
一支冷箭划破空气,自天外呼啸飞来,直直射向高台,鼓声戛然而止,擂鼓之人中箭,从高台上坠落,于平地上发出一声巨响,红白之物飞溅一地。
众人闻声抬头,便瞧见东边的天际黑了半边,铺天盖地的剑雨飞来黑压压如蝗虫过境般飞来。
“护驾!”
随着一声高喝,数百名近卫匆匆冲向朝坛,拉起盾牌。
众人连忙起身四窜逃命,但还是有很多人中箭,惨叫声四起。
阿巳从跪地姿势下缓缓抬头,看着眼前的景象,眼中笑意渐渐加深。
终于……历史开始改写了。
她这一次决定将南元的水搅合得越浑浊越好。
祁后的上位之路,这封禅大典就是最重要的一环,她强迫佛陀为她封禅,以加强女子干政的合理性,堵住朝堂悠悠众口。
上一世封禅大典举办得非常顺利,没有这波箭雨和刺客,佛陀也安坐莲台。
当然,佛陀是被她昨晚放走的,这就是她后半夜做出的行动……
但是眼前这刺杀显然和她放走佛陀没有直接联系,因为他们是冲着皇帝皇后去的。
箭雨掠过,四面八方杀进来无数的黑衣人,从这些人无比利落的动作可以判断出这场刺杀,蓄谋已久。
那些黑衣人的目标虽是帝皇帝后,但是刀剑无眼,台下皇亲贵胄也在乱刀中无辜受伤。
“后撤!”手腕人扣住,将她往后带了几分,身旁响起褚西沉的声音,下一瞬他已经拔剑做好防备。
城外驻守的大军即将到来,刺客便不再恋战,纷纷撤退。
有人怀疑封禅大典里中出了奸细,令所有人必须退回自己的房中等待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