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4)

头,重新起盏饮了一口。

今日的暖阳恰如其分,投了那么一缕进门,金粉似的洒于少女肩头,把她梳成马尾的秀发照得粼粼反光,缎子般柔顺修长。

林问清指尖的茶杯停在唇边,侧目看见常明满眼放松的神态,星眸倏忽一顿,想了想,拿折扇碰碰她肩头,“诶。”

“你现在肯认我这个师兄了?是不是已经记起什么?”

不料常老板捧着盖碗理所当然道:“没有啊。”

“没有?”林问清不免意外,“那你还林师兄长,林师兄短的。”

常明闻言只觉得林公子做人单纯,歪着脑袋反问说:“不然呢?你叫我师妹,我却叫你林公子,岂不是很让你难堪?”

“再说若你当真是我师兄,我如此待你,也有失礼数吧。”

常老板一副很好商量的态度,“或者要我改口叫你林公子,也行啊。”

“诶……”

他连忙打住,面色赧然,“还是、还是叫师兄吧,别的称呼多少有些不习惯。”

林问清捏着扇子翻开又合拢,惆怅地问,“所以我昨晚说的那些话,你不相信吗?”

常明支着腮,侧脸迎着微光,将眼风转向他,“不是不信——林师兄,想想看,一个人毫无征兆地寻上门说是我失散多年的师兄,任谁都会感到很突然啊。何况我幼年时的记忆全失……”

说着她星眸里透出一丝娇俏的狡黠,“有一些警惕和戒备,不奇怪吧?”

他若有所思地听完反而正色起来,“这倒是,是我太着急了。你的顾虑不无道理,谨慎些更好。”

随即又发愁地把玩着手里的折扇,“不过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也不知怎样才能让你恢复记忆……”

见他提起这个,常明的思绪却轻轻活泛了一下,她两手交叠拖着下巴,提议道,“你不如和我讲讲小时候的事,兴许我能想起点什么来呢。”

林问清:“小时候的事?”

“嗯。”她眼中满是好奇,“我小时候是什么样子,机灵吗?”

常明不禁凑上前去,“手脚麻不麻利呀?”

暗示得过于明显,林问清还能猜不出她是怎么想的?一时为难地苦笑:“你这叫我怎么说好。”

他嘴上没明说,意思却再清楚不过,林公子实在不会委婉地阐述旁人的缺点。

常老板当即对自己感到吃惊,“难道我从小就这么笨拙吗?还一直以为是当年病后的遗症。”

原来她天生就是个……十指沾不了阳春水的金贵人!

“那可不吗?”

林问清替她满上香茶,抱怨似的朝常明一瞥眼,“刚入门的时候瞧着小小个儿的,乖巧又嘴甜,听话得要命,谁知竟是个不能自理的小糊涂蛋。光是我房中的茶杯、笔筒、镇纸就不知被你打碎了多少,没有一件是能完整活过一个月的。”

少女在他旁边听得颇为专注,“你说的这个‘东神观’究竟是什么地方,听着像道观,林师兄你是道士?”

林问清略想了想,沉吟说:“唔……不全是。”

“就比方说咱们师父,他是自愿出家做道士的,但太师父却非修行之人。是否出家全凭门中弟子自己做主,待入了道门,便就由别的师父领走,与我等俗家门人从此不同了。”

他把折扇在指缝间轻灵地翻了个转,“故而东神观名为‘道观’,却不是广义上的道家教派,最主要还是为朝廷的司天监物色和培育人选。”

常明眉梢一动:“司天监?”

“嗯。”

他颔首,“如今的司天监正副使、四时官正以及下属属官皆有一部分名额由东神观准备。毕竟,圣主尊道已久。”

众所周知,先帝尚道,他在位的这三十年,大奕由南到北,道观简直比饭店还多,什么鸡零狗碎的破庙立个牌子也敢称“观”,神棍们换身行头就自诩“某真人”了。

而他本人交好的道长们也颇多,光是京城附近便有七八个,皇宫内更有座“圣庙”,尊了位赫赫有名的天师,隔三差五就向天问因果、卜凶吉。

很像那么回事。

从前也声势浩大的搞过几场祭祀。

大奕百姓家喻户晓。

司天监啊……

她轻声呢喃,“原来是这样。”

林问清的视线不自觉低了下去,“或许正因如此,观中之人大多为孤儿弃童,师父与诸位师叔伯们每隔一阵便会下山物色人选。”

他嗓音略沉,“我也是这样入门的。”

此话一出,常明便顿然会意。

司天一职上通星辰下达地理,自古就不是个纯粹的地方,为朝廷多方势力所把持,这般敏感的职务,当然是背景越简单的人越容易控制了。

三千大道未必殊途同归,但红尘龃龉却从不缺席。

她飞快一眨眼,立刻调高兴致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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