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事(1 / 2)

崔疏禾步子加快,赶至崔府前,正好见大门缓缓打开,崔少尤与萧念绮夫妇走了出来。

“诸位乡民,昨日山崩之事,崔某已是上报朝堂,禀明圣人。这几日,便会派遣官员前来查清这一概命案。另,诸位从天昏言至天明,言之凿凿所控崔家涉案之嫌。崔某如今身为崔家之主,有权责在此述明,此事非因我崔家所起,更非崔家之谋。此事涉及人命,我夫妇二人也同诸位一样,心忧之痛之。但事已至此,也望诸位勿被有心之人所诓,将一众矛头直指崔家,而使真凶逃之夭夭……”

崔少尤长身站立在府前,说完这番话便忍不住猛咳了几声,萧念绮赶忙上前帮他顺顺心口。

皆是一宿未眠,两人脸上都有着难掩住的憔悴之色。

崔家是定州的大门户,从前因着崔少琮在朝为官,乡民们待崔家之族人皆是和善可敬。

先前崔家被卷入谋反案,消息从云安传到定州,真真假假各掺半。

一无所知的百姓们便只凭着只言片语纷纷声讨着崔府。

崔少尤说罢,底下怒气难平的乡民们依旧愤慨。

“你们说得轻巧,死的又不是你家的人!你当然可以在此惺惺作态!”

“就是!谁知你们是否真的将此事告知朝堂?还是欲将之掩盖,我们看啊,主谋便是你崔家!”

“没错!我们便是要讨回公道!”

……

崔疏禾脸色冷凛,将目光盯在几位言语过激的男子身上。

“诸位!请稍安勿躁!”

崔疏禾拂过裙袖,从人群中拨开一条道走上前,同崔少尤夫妇站至一起。

“阿禾……”萧念绮最先注意到崔疏禾已然冷下来的脸色,想起下面乡民意有所指地提那所谓的谋逆之事。

她怕崔疏禾会被这等话所伤,毕竟崔疏禾刚从先前的风波中走出。

崔疏禾只是给她递了个安抚的眼神,便转身面向底下密密麻麻的人头。

她着重看了眼那几个冒头的男子,看他们身着布衣,身姿魁梧。

可草鞋并未沾染泥泞,指尖平直无厚茧,心中便明了几分。

“小女在旁听了许久,各位言语间对崔家人愤恨不已。可我实在困惑,这愤恨究竟是从何而至?定州背靠我朝险要的深山脉络,山林从前便是我们定州的谋生之源。可这两日山中不止出了贼匪之事,还因建工使得诸位之亲友死伤于滑坡之中。事关重大,非崔家一门所能左右。当下紧要之事,是诸位要团结一气,共同查清此事。而非在此一味花费心力作无用诉言……”

按崔疏禾以前的性子,这等无故生事之人,打出去便是。

对于听不了道理之人,拳头更有用。

可她话还没说完,便又被打断。

“崔家本就是谋逆之族,还出了个获罪的相爷。说这些还有什么信誉可言?何况,你一闺中女娘,乳臭未干,同我等在这言之凿凿。怎么,崔家没人了?你又凭什么,有何身份同我们说这些?”

又是那个站最前,身材有些魁梧的男子。

崔疏禾眸中精光一闪,不怒反笑。

萧念绮想拦着她但慢了一步,心里头顿时不安。

崔疏禾最是激不得。

只见她迈开步子走至那男子跟前。

“就凭我是你口中多次用诬名毁之的崔相之女!你等在此口出狂言,污蔑朝中重臣,又该当何罪?圣人都未定我父之罪,尔等难道比圣人还英明,凭着只言片语便想将我崔氏定罪?”

崔疏禾毕竟从前是公主伴读,在宫中与一众公主共同被教习过,身上那种举手投足间的威势与皇亲如出一辙。

一靠近,那种俯视之威却是凌然向前,压得众人皆是一哑。

她没有等这些人再开口,便继而言之。

“第一,你们不信崔家会上报。行,朝中本已命成国公府李世子前来定州监察,你们可以不信崔家,难道还不信圣人亲召?第二,如今李世子同我崔府兄长皆是伤重未愈。我们同你们一样,心中猝痛。可你们亲人的命是命,我崔氏亲人的命难道便不是命了吗?第三,崔相之事,若我再听多一句诬言,我便立即将其告上衙署。这第四嘛……尔等衣裳洁净,指尖间也并无泥缝。小女愚笨,想着各位定是心坚之人。定州遭此事,各位好汉第一时间不是想到山上帮忙挖开土坑救人,而是跑开崔府门前哭诉……却是不知,谁教你等这番行事?”

崔疏禾忽地一笑,眸子清亮却带着点簌风之凉。

转身迈回石阶,目光顺势落在崔府那块经久不败的牌匾上,心中并不像面上表露的轻松。

永晋帝始终不为崔少琮平案,她便想到会是这个后果。

不知真伪的百姓,会将谋逆之名永远的捍在崔氏一族身上。

永晋帝不将此案查明,一来沈家是沈贵妃的母家,所奏之事本就是永晋帝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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