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傅容泽不管才学还是样貌,皆不算特别突出。
可毕竟能被盛赞于今,他却是身有长技。
传言此人善画,画技出神入化,是颇有些神赋般造诣之人。
不管是前朝还是当朝,文雅之风盛传,他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才能,也是宫中常客。
可他为人的风评却远不及李沈王这三郎。
流连烟花巷,好酒好美人,常彻夜瘫倒在百花楼中被他爹揪着耳朵回去……
崔疏禾也是想不通,英国公府好歹也是百年士族,怎会容许他这般?
难道才子定是风流的?
更困惑的是,孟祁忠竟会打算与英国公府联姻?
这些事一时半会也理不出头绪,又因着定州近日频生事端,不好外逛,孟曼秋便顺势留在了崔府。
崔疏禾唤来庭院中的侍女,吩咐其准备些换洗的衣裳。
孟曼秋方才便觉着崔疏禾的眼神时常飘往外头,眉头紧锁,似心中有事。
见她交代完仆人欲出院子,孟曼秋连忙跟了上去,喊道:“小阿禾你要去哪?我也要一起去!”
*
隔壁高墙阔院中,就不似崔府这般大动静了。
摇曳的翠绿之后,青窗之中,浓厚的药味夹带着血腥味充斥着整间屋子。
屋外卫兵站立如松,纵列排开,腰间皆佩带着剑,神情严肃。
随青送完医士,正迈进屋内,便瞧见李煦已起身,手边还有一封打开的信件。
他洁白的里衣轻褪,露出上身,硬挺的胸膛、紧致的腰腹晃在眼前。
若非肩头一处长至锁骨的刀伤仍十分狰狞,否则眼前这一幕也算是赏心悦目了。
“世子,崔家差人来问,是否需再请医士来瞧?说是治头伤方面有奇效……”
随青收拾着带血的绷带,朝李煦那边询问。
李煦脸上失了血色,不言不语之时瞧着不似平时,此刻更多了些日暮后残留余光的肃静寂凉。
“不必。”
声线低沉了许多,但仍是淡然如常。
“可……崔大人说这是崔娘子特地吩咐的。”
果然,提到崔娘子,李煦那被烛火照射下的半边眸子闪过波光。
“依之。”
“是。”
李煦重新收起信,眉头微蹙作沉思状,凑近火烛,任其燃烬。
这是随奚送来的太子密信。
信中只有简短三句话 :“圣已知,速查清,望慎之。”
整个云安城都知道李煦少时是太子李轲的伴读。
当初选他入宫,是皇后王氏敲定的,可永晋帝疑心赵州,怕其再被外戚扶持起来。
于是待太子李轲举办完冠礼,李煦便又被遣回了赵州。
永晋帝本以为那几年安分守己的李煦已然认命,可他不知的是,李煦暗中已为李轲办事数年。
此次为查前朝的“玄鹰”军,李轲暗自在朝中为他铺路。
据情报阁所查,“玄鹰”最后消失的踪迹便是在那定州。
二十万的精锐,不管对于如今处处被压制的赵州,或是与二皇子一党僵持到兵刃相见的太子,都是至关重要的翻局之需。
李轲承诺若能彻底消除二皇子党羽,待储君登基之日,便是赵州光复旧日荣华之时。
原本李轲是想让李煦暗自调查此事,找出此军,可李煦却难得地提了一回要求。
他自请上皇城将“玄鹰”之军告知永晋帝,利用永晋帝的敕令,为中途的险阻之事存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缘由。
还可让同样也察觉前朝密军之事的沈家被永晋帝起疑,举步维艰。
虽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可据李轲所知,李煦此番大费周章,冒着暴露谋算之险仍想让崔家抽身出来,却是因着一个女娘……
这一系事若有心人多加注意,便是破绽连连。
永晋帝并非偏听偏信之人,只要派去赵州巡查的人一回京,李煦先前为了能回皇城而扯的谎便立即会被拆穿。
再加上定州频生动乱,事况可大可小,李轲思之虑之,便只能先将云安中的情况密信传给李煦。
若再不抓紧时机查出“玄鹰”的下落,太子一党失去先机,后果不堪设想。
李煦前几日先于崔疏禾到定州,与崔皓同去后山之时,与一名猎户擦肩而过。
只是瞥了眼猎户腰间的一把弯刀,他便立即察觉不妥。
那把刀的刀柄倾斜,刀身与刀柄间有十字型护手,整体呈曲形。
如新月那般的弯刀,在大晋并不常见。
大晋向来惯用障刀、横刀等长且直的刀剑,而这弯刀,瞧着但有几分像东厥擅用的。
只是打量停顿间,那把弯刀便瞬间出鞘,挥砍了过来。
那猎户露在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