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才是真的。
相传贵妃和皇后水火不容,自从景王过继给皇后之后便连带着对景王也颇为冷淡。
心里暗暗苦笑,她这嫁予景王过后的日子当真是不好过。
时间一点点流逝,宣贵妃也不睬她,苏韫如便看着二人其乐融融,宣清禾把贵妃逗得喜笑颜开,看起来二人就如同亲母女一般。
突然,宣清禾突然走到苏韫如身边,福身屈膝,对宣贵妃道:“贵妃娘娘,我有一事,希望娘娘替臣女做主。”
苏韫如心里一凛,她就知道,这宣清禾绝对不会这么算了。
贵妃笑意微敛,换了个坐姿,“清禾你先起来,有什么事情尽管告诉本宫。”
宣清禾顺势而起,盯着苏韫如,将二人之间的恩怨缓缓道出。
苏韫如只得沉默着听着,就算她再怎么辩驳,这事儿终究也是原身理亏,她如今接收了原身的身体,便必定要背上这个责任。
果不其然,宣贵妃听完冷下了脸,“苏氏,此事清禾说的可有错?”
苏韫如也站起身,面色沉静,不卑不亢,竟不见往日面对此事的慌乱,肯定回答:“回母妃,宣小姐所言确实属实”
此话一出,宣清禾大喜,急忙道:“还请姑母为我主持公道。”
苏韫如眼珠一转,瞥了她一眼,她还是有些不理解,为何宣清禾要等她婚后才将这事儿捅破。
可眼下情况紧急,她来不得多想,又是沉默了片刻,突然想到珍妮机,脑筋一转计上心来。
不如将计就计。
还没等宣贵妃开口,苏韫如便急忙道:“母妃,儿媳有话要说。”
宣贵妃面色紧绷,点点头。
苏韫如斟酌了下说辞,“宣妹妹店铺和丝绢布纺实乃儿媳之过,儿媳多日来也日日忏悔,这些天一直在思考如何挽救。”
宣清禾听完冷嗤了一声,刚想说什么,就被宣贵妃止住。
女人美貌绝伦的脸上依旧神情肃穆,她用眼神安抚宣清禾,对苏韫如则说“那你倒是说说,你是打算如何挽救?”
听到这话,苏韫如思忖了下,将方才脑中的想法缓缓讲出。
一直到太阳到了日中,苏韫如才离开,宣清禾则和她一同出来。
方才还对苏韫如各种冷嘲热讽,如今竟也能好好说话了。
另一直在殿外等待的雪棠都颇为惊讶。
即便如此,宣清禾的脸色看着依旧不好,“苏韫如,别忘了答应我的时限。”
“放心吧。”
“我说是三个月,便就是三个月。”
出了宫,马车上,雪棠好奇问道:“殿下,您答应了她什么?什么三个月的?”
苏韫如此时正在脑内和系统商量此事究竟要如何做,听到雪棠问,便回答:“我答应她三个月内还完所有损失的银两。”
“小姐,那需要多少银子啊?”雪棠吻。
苏韫如比了个数,雪棠惊讶地捂住嘴,“怎么这么多。“
“要是完不成该怎么办啊?”
苏韫如表情淡淡:“还不上我便自请休妻,并且去家里的庄子处,身败名裂,永不回京。”
雪棠一听几乎都快哭出来了,“那小姐......小姐,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办怎么半,您有没有什么办法啊,要不咱们去求殿下吧,小姐.......”
她不喜欢给人留把柄,这件事不解决,她永远都欠了宣清禾一分。
况且原身之死真相还尚未查清,自己如今的处境也并非全然安全,自己手握珍妮机这个超时代的发明,总得做些什么,做出成绩来,总比死得悄无声息要强。
至于雪棠说的寻求景王帮忙......她目光沉沉,等到了那一步再说吧。
既然决定了,那便说干就干
回王府要路过上街坊市,她记得原身似乎在那也有几间布庄铺子。
她此时已经有了一个还算成熟的想法,但原身毕竟是个贵族阶级的千金小姐,平日里绫罗绸缎加身,对珍妮机所纺织的棉布工艺那是知之甚少,要想做成这事儿,还真的得亲自去看看。
马车在一件看起来外观很是讲究的店面停下。
这个时代的布行不仅卖些绫罗绸缎,也卖现成的衣衫。
布行掌柜见到苏韫如,很是惊讶,听闻她想要看看绣娘们纺丝,便将其带到了后院。
后院里年轻的绣娘有的在染布,极少数在劈线织丝,一眼望去,苏韫如就没有见过哪怕一件东西同棉麻沾上了关系。
而她的想法,要成功的话,一定是建立在棉麻面料织造极为成熟的情况下。
她上前,细细一看绣娘裁缝们所操作的工具,便都明白了。
这和珍妮机,压根就是编织两个不同面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