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兰看到他，眼睛里也流露出欣喜的神色，只是这时贾代儒来了，就没有说话。
贾兰在贾府里是个小透明，在学堂里也是个小透明，坐的位置也很靠后。
不过，这倒方便了林珏的小厮——初七和初八。
林家的规矩，少爷旁边的小厮都是要读书识字的，这样带出去才不会丢人现眼。
但贾府……显然没有这样的规矩。其他公子们的小厮都是在外面或候着，或玩耍的，谁像初七初八一样？
所以学塾里并没有给小厮坐的矮凳，也没有写字用的矮几。
林珏瞥了眼后面的初七、初八，见他们都老实地垂手而立，便不管了。
而贾代儒老眼昏花，虽然觉得教室后面像是多了什么东西，但他也没去管，而是佝偻着脊背开始讲课。
先是给学生读了一篇文章，断好句，教会他们读以后，就让他们自己背了。
林珏：“……”
这么简单？！
他惊愕地看着背着双手，摇摇晃晃走出去似乎想打个盹的老儒生，再扭头看看周遭的顽童——很好，已经开始打眼色了。
他，他！
老天爷，他林珏这次是真心不想当纨绔了！可你怎么就把他丢进纨绔窝里来了呢！
林珏觉得自己的喉咙哽了口老血，他都不知道意思，也不知道这篇文章讲什么，就要开始背了？
再一看同桌，很好，贾兰已经开始读了。
林珏：“……”
他沉默了一会儿，拿起书。
行，老天爷，你够狠！今日就让他领会一下“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的真理吧。
然后……
就没然后了。
他读了一百多遍，贾兰拿着《说文解字》都已经把这篇文章翻译出来了，甚至开始自己小心翼翼写批注了，他还没理解这篇文章讲的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