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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凝神细听,只听那歌道:

〔终身误〕都道是金玉良姻,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

〔枉凝眉〕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禁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黛玉初听前一支曲,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听到第二支的时候,却像一阵惊雷轰然在她脑中炸响!

“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禁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她情不自禁念了出来,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弟弟的言语笑容,看到他在她生病时,担忧地叫她好好吃药,看到他费尽心思找到自己想要的诗集,看到他劝自己凡事不要郁结于心……

黛玉怔怔地,连接下来的曲子也听不太进去。

直到她听到末尾第二曲。

“〔漱玉安〕灵玉归,灵玉归,归不入黄泉;庆人心,庆人心,侥幸太平天。若说世道儿难,偏叫你几次回转,锦带吴钩,休休游游,将世间遍转;若说世道儿艰,柳暗花明,又怎叹他人坎坷、心酸酸。自道家还、不负岸然!”

又是一曲:

“〔护心镜〕暗幽篁,暗幽篁,置琴曲几,慵笑含情。何烦故挥弄,风弦自有声。谁言笑晏晏,谁念西风凉,不解西风意,何苦扰人肠!托鸩为媒兮,告余以不好。雄鸠鸣逝兮,余恶其佻巧。心犹疑,犹疑兮,欲自适而不决。何苦再犹疑!”

见黛玉已经听痴了去,警幻忙让人不要再唱了,她款款走来:“绛珠,你如何了?”

黛玉稍稍回转,眼角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浸湿了:“姐姐,你只告诉我,我弟弟过的好不好?”

警幻含笑道:“为何这样问,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不过是些歌舞,竟然让妹妹痴了,倒是姐姐的不是。”

黛玉听了,还要问什么,警幻倏然变了脸色。

“谁闯我太虚幻境!”

只听得那么一喝,黛玉便觉得眼前一黯,她想睁开眼睛,眼皮却越来越沉重,最终合了上去。

再醒来,只听得雪雁在喊她:“姑娘,姑娘,你再睡,晚上又该睡不着了。到时珏二爷又要念叨你了!”

黛玉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雪雁的话,让她觉得头有些疼:

“……你让紫鹃来……”

雪雁嘟了嘟嘴,自从那紫鹃来了,姑娘越来越不喜欢用自己了。可她也无法,只能小心地拿了靠枕,放在黛玉身后,然后转身去叫紫鹃。

黛玉扶着头,回忆起方才那梦中的事,竟然还记得大半,只忘记了后面她听的歌舞。

她微微抿唇,隐隐觉得她忘记的是很重要的部分,只可惜不管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正想的有些头疼,一俊秀男童已踏入房门,稍显稚嫩的声音清亮亮的:“姐,我听丫头说,你睡了一个下午?”

黛玉抬眸,见是林珏,疑惑道:“你不是去宁国府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林珏道:“也没什么意思。”

早有有眼色的丫头将圆凳端到床边,他便在床前坐了下来。

“怎么睡了一下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告诉外祖母,请太医来看看?”

黛玉含笑道:“哪有那般严重,不过半个下午而已。只是今日犯困了些,想来是天气的缘故。”

林珏便忧心:“你本来就浅眠,如今睡了半个下午,晚上可怎么睡得下去呢?”正说话,雪雁跟在紫鹃后面走了进来,紫鹃手上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正是醒神的茶汤。

林珏微皱眉:“姐姐刚醒来,你端茶汤来做什么?将茶汤撤了,换上温水来。”

紫鹃听了不解:“珏二爷,茶汤提神醒脑,姑娘再犯困……”

林珏道:“提神醒脑有很多种方法,何苦用茶汤来提神醒脑?不知道‘空腹不饮茶’吗?何况你主子肠胃又弱,平日里又吃着药,要我说,该只喝温水才好。”

黛玉见他说着说着,就孩子气地皱起眉,忍不住笑起来:“你明明比我小一岁,倒像是比我大一岁似的。”

说着,自吩咐紫鹃将茶汤换成温水。

林珏道:“你但凡注意这些,又何苦我每天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起来吧,出去陪我走走,也醒醒神,免得到饭点的时候你又说不想吃饭了。”

见黛玉点头,林珏便转身出去。

紫鹃上前,想要伺候黛玉下床,穿衣。

黛玉却想起林珏告诉她,能自己做的事还是自己做的好,这样对身子也有好处。她便对紫鹃道:“我自己来吧。”说着,从旁边雪雁手上,拿了衣服给自己穿上。

紫鹃顿了一下,退到一边。

等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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