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伯山可不怕他,他溜到戚琼后面,向他扮鬼脸:“你有本事来啊!”
蒋元道:“这要是在林二贾兰那里,我必不饶你!”
说着,气哼哼地坐了下去,自去取肉来吃。
几个损友就笑着推搡谢伯山去道歉,谢伯山就拿了茶,又是作揖又是说好话,又有柳文州几个在旁边笑闹,直把谢伯山磨得没了脾气。
直到宴席要散了,陈修远才和林珏、贾兰道:“过五天我二姐姐要进宫里做公主侍读去了,我们几个决定送送她,你们来不来?”
因为林珏的缘故,连带着他的好哥们,也格外关心自己的姐姐妹妹。
林珏和贾兰算了算时间,发现那天正好是休沐,便点头应邀。几人各散去不提。
贾琏最近这几日一直在烦心,怎么为那个和他合作的海商解决一桩麻烦事,实在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听到林珏回来了,就让兴儿去叫他。
林珏听了,想了想:“琏二哥不如问问嫂子?对于这些事,我也不太清楚。”
贾琏就笑道:“男人间的事,怎好麻烦你嫂子?”
“话可不是那么说,所谓夫妻一体,嫂子又聪明,琏二哥解决不来的,问问嫂子难道就失面子了吗?没这样的话。”
贾琏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主要是他媳妇一直很好奇他做了什么事,这几个月来忙进忙出的不说,好几件贾母要他去做的事,他都找理由推了。
正好借这个机会,给他媳妇讲讲,顺便吹嘘几句——这些月下来,除去花销,他也是有千两银子存款的男人了!
于是贾琏就不耐烦招待林珏这个小屁孩了,假意又说了几句,就迫不及待地端茶送客。
林珏:“……”这可真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
他愤愤地离开,凤姐回来时,恰巧就看见了他这副光景。正要招手叫住他,林珏就走远了,竟然没看到她。
王熙凤摇头失笑,回了自个房里。
贾琏一看到他媳妇,立即站了起来,正要特别骄傲地宣布——然后就看到他媳妇身后一堆的丫鬟婆子。
贾琏默了默,然后慢慢伸手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咳一声:“回来了?”
王熙凤觉得好笑,但她忍住了:“嗯,回来了。”
贾琏又咳了一声,问那些丫鬟婆子:“你们可还有事没有?”
就是有事也得没事啊,丫鬟婆子们非常有眼力见地各自散了散了。
等屋里没了人,贾琏才一把抱住他媳妇,在屋里转了两圈后放下来,然后亲了亲王熙凤的脸,高兴道:“你有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我给你买来!”
枕边人突然那么豪气,王熙凤都愣住了。
好久她才迟疑着伸手要去探贾琏额头:“也没发烧啊……”
贾琏脸有点黑,把她的手拉下来,他还以为她感动地想来个捧脸杀呢,哼哼。
但刚才那么一宣泄,他心中的那阵子激动也散去不少,松开王熙凤,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装模作样喝了一口,才故作淡然道:
“就那个海外投资么,这几个月下来盈利也不少,除去花销,我还有一千两银子。你看看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我哪天得空给你买来。”
哟,这是有了钱,连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了。
王熙凤因笑道:“我知道你投资的东西,不就是些胭脂水粉么?”
贾琏道:“岂止是胭脂水粉,还有些别的东西。比如珠宝首饰,衣服鞋袜什么的,你要吗?”
说到这里,他才一拍头,记起来了:“我才说要送你几件西洋人穿的衣服呢?特别暖和。你等下,我去让兴儿把箱子抬进来。”
贾琏说风就是雨的,王熙凤连拦都没来得及拦。
等他回来,就看到他一个爷和兴儿一起抬了个箱子进来,琢磨着是找不到别的小厮了。王熙凤不免啼笑皆非:“什么东西,值得你这样巴巴地送来?先说好,不好的,我可不会要的。”
兴儿十分有眼色地出去了,顺带把门关上。贾琏就蹭到王熙凤身边道:“你看了再说。”
王熙凤便从他手上拿过钥匙去开。
箱子里,整整齐齐叠着好些样式奇奇怪怪的衣服,王熙凤伸手去摸,虽然没有绸缎光滑,也没有绒帽软和,但是……好像挺暖的?
要是林珏在这,必定一眼就认出来,这不就是毛线衣线衫什么的吗?
贾琏也是头一次见这些东西,看了看,发现并不比经他手的那些质料差,甚至更好后,就满意了。
他道:“不止这些,下面还有。”
说着,把那些衣服都拿出来,只见十来件线衫衣服下面码着四双加绒的鞋子,还有好些毛线袜子、天鹅绒袜子什么的,都是特别保暖御寒的。
等夫妻俩个把这个琢磨完,王熙凤也穿上其中一件线衫,再罩上外衣什么的,明明衣服少了很多,可她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