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时分,一人一剑都已入睡。因为没有聚灵阵,肆茕只能靠在季渊的床上。
丑时,季渊突然睁眼,从床上起身,胡乱的在床边摸索,在抓住床边的肆茕剑后,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季渊轻轻地抚摸着剑上的纹路,她的每一处残缺,每一个断口。
这是他的本命剑,从此以后,他也有了和他缔结灵剑契约的剑灵。
他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
季渊突然低低的笑了笑,紧紧的握住了手上的剑。
空气中灵力流转,向着肆茕剑汇聚。几息后,灵力流转的路径消失,一切重新回归于黑暗。
感受到经脉的刺痛,季渊皱眉,强压下不适感,重新躺回原位。
季渊将肆茕剑小心的抱在怀里后,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肆茕是在一阵颠簸的抖动感中被震醒的。
肆茕刚一睁眼,就发现她现在身处练剑场中。
看到的一切景象都是天旋地转的,景物高度模糊,好比360度无限回旋。
肆茕心下了然。
看来是在晨练,她现在正在被当成剑用。
一阵头晕感传来,肆茕感到想吐。
但她现在是剑,只能感到晕速。
季渊在发现手上的剑变得不受掌控,剑气四窜的时候,就知道肆茕醒了。
他的剑灵,竟然不会出剑?
连这样的训练,都撑不住?
季渊收回了剑,用白色的棉布细细擦拭过一番后,抬脚向外走去。
肆茕剑身上到处都是铁锈,而且没有剑鞘。在一众弟子寒光凛冽的宝剑中,显得格外异类。
“这才卯时,竟然就有人练完了剑,还真是天、纵、奇、才啊。”
“毕竟他现在也最多也只能挥剑200次了。用的还是这把断剑,能挥个100次都算不错了。”
听到身边这些人的挖苦,季渊神色自然的离开,礼貌的开口道“借过,谢谢。”
在季渊离开后,练剑场上爆发出了更多不满的挖苦声。
“他不会还以为自己是那个天才吧,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修为,连筑基都还没到。”
“呵,何止是筑基啊,他连练气二段都没有吧。”
“他一个没有剑骨的废材,竟然都能找到本命剑,真是可笑。”
“就这样的人,凭什么能得到白师姐的欣赏!”
……
在季渊离开练剑场,走上林间小道,没有挥剑后,肆茕才逐渐回过神来。
少女的声音脆脆的,带着刚醒过来的懵懂。
“刚刚发生了什么,现在是何时?”
季渊温柔的回答道:“刚刚在晨练,现在已经快到辰时了。”
辰时?还只是快到了?
那他们的晨练,开始的得有多早啊。
肆茕小心的问道:“晨练,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卯时。万剑宗的训练不算苛刻,我们这些剑修起的比较晚。”
肆茕的心开始颤抖。
果然,小说里写的那些时间,看起来都很轻松,那些主角的努力,看起来都很简单,但只有当自己真正开始努力,才能知道那一个个时间后代表的汗水。
注意到季渊走的路不是回住处的,肆茕有些好奇的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这是要去哪啊?”
“典事堂,我们今天去做任务。”
季渊把剑收了起来,由原本的拿,变成了挂在腰间。
肆茕的脸瞬间红了,有些羞涩的想要钻进地缝。
他这样……
真的犯规啊!
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肆茕在心里念着一遍又一遍。这可是她的崽崽,怎么能起非分之想!
季渊和肆茕剑缔结了灵剑契约,自然也能感受到这把剑现在的状态。
感受到肆茕剑上传来的慌乱和无措,季渊的面色不变,紧紧的抿着唇,耳后却红了一片。
是他考虑不周。
他的剑灵,到底是个小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看着腰间的肆茕剑,季渊一时也有些无奈。
又不能给她做个剑鞘,背着的话小姑娘估计也会嫌不好看。
真是难办。
不过几分钟的路程,季渊就到达了典事堂。
看到他来,典事堂的长老掀了掀眼皮,递过来一个小黑袋子。
“今儿个又这么早?喏,这个月的份例。”
季渊谢过长老后,转身去了一旁的任务栏,拿了最下面的三个木牌递给长老。
长老把木牌收下后,在一旁的名录上记下了季渊的姓名。
做完这一切后,季渊又带着肆茕向这山门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