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今日特批裴家和李家的子女留宿宫中一晚,因他们饮了许多酒,二来天色已晚。
曦和不知道,逸卿每每临睡之前都会在她的屋外逗留一会儿,等她熄了灯才回自己屋里睡觉。今日也不例外,只是到瑶光殿门口的时候见有人鬼鬼祟祟从丛林处走来,摇摇晃晃,似是喝多,又不大像。
走近一看,居然是李建成。他面色潮红,浑身难受,不像是喝多所致。
难道是被人下了药?
见他要开曦和的门,便一掌把他打晕。
推门进去,空无一人。不知怎的,心里总是空落落的。进而深入,见她眉头紧锁,闭着双眼躺在浴桶中,如今是暮春,还没有夏日那么炎热,此刻却感觉有阵阵凉气袭来。
“曦和?”
他试探性地唤了她一声,她只虚弱地回了他一声:“嗯?”不知是谁,甚至还忘了自己身处何方。
她也是面色潮红,难受地扎入水中,他听见了明显的冰块声。
“曦和!”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伦理纲常,走近一看,里面全是冰。她猛然窜出头,黑发湿透贴在脸上,痛苦又不均匀地喘着气,竟然在咬舌。
此药,无药可解。
他将她捞出,只能封上她的唇,以免她再咬舌,一手贴着她的后背,一手捧着她的后脑勺,渡真气给她,过了好一会儿,才稍微缓和了一点。
她几乎是与地面平行的,双手环住他的腰,只能靠他依托。
好久过后她才慢慢好转,确定无碍之后再把她抱到榻上,盖好被子。
“三哥。”她神志不清的时候喊得最多的两个字便是“三哥”了罢。“对不起。”以往想到什么烦心事,她总会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这三个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逸卿听着更是不懂。
对不起,爱上你。
或许这是最好的解释罢。
静静地坐在床头看了她好一会儿,确定她没事了才离开。
曦和去赴宴前便叮嘱启菲早些回去休息,因而她不在,镜缘见曦和难受便去太医院求药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外面下起了大雨,他冒雨离开,曦和最讨厌下雨,他知道的。所以渐渐地,他也开始讨厌起了这阴冷的雨天。
本应该是平平静静的两日,他们再在宫中待上一日便可以回去,曦和再过一段时日也能回府,可偏偏不遂人愿。
第二日一大早,曦和便发现自己和建成躺在一块儿,看了对方的衣衫,彼此吓了一跳。
偏偏还被莫嘉欣身边的宫女撞了个正着,于是传遍了整个皇宫。
逸卿他们赶到的时候,见曦和着了件里衣蜷缩在床上,不言一语。建成则已是穿戴完毕,默默地站在床边,脸色不是很好。
“曦儿!”逸泽冲到床边坐下,刚想抚她的肩,她便厌恶地躲开。“曦儿。”他竟不知该如何是好,眼睛看到床单上的落红,心中来气,站起身来,朝旁边的建成挥手就是一拳。
建成倒是也没还手,知道这次是自己太混账了。他昨日便感觉身子不对劲,被人带到了瑶光殿后神志便越来越不清了。
“李建成你混蛋!”
世民赶到的时候,建成正好被打到地上,“大哥!”他惊呼一声,后见曦和狼狈的样子便不再言语了。
逸非也是着急了,抱着曦和道:“曦儿别怕!”
可怀中的曦和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眼神空荡但却很坚定。
此时心中最为复杂的应是逸卿,昨晚他临走时还找过建成,怕他再生出什么事端,可却怎么都没找到,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没多久后,皇帝和皇后他们来了。
莫嘉欣见了屋内的两人,故作震惊地捂住嘴巴,“天哪,你们、你们不会真的?”
曦和冷漠地瞟向那个似乎是盛装出席的女子,她嘴角的那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她再也不会忘记。
昨晚喝酒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在建成和她的酒中放了这样的药?谁会有这种心思?
“皇上,这可如何是好啊!”
皇帝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别人也就算了,偏偏还是曦和。女孩子碰上这样的事,恐怕名节不保啊。
“不如,让他们成亲罢,如此一来,也算是皆大欢喜。”
这才是她的目的,她承认。之前便觉得逸卿对曦和不同,与逸卿在一起时,她便发现他最爱的不是她、不是他的父母亲,而是那个叫“裴曦和”的妹妹。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她心里都知道。如今这个妹妹不仅夺走了逸卿,更要夺走皇帝,夺走她的权势,她绝对不允许。
所以她要毁了她,毁了那个夺走她幸福的女人。
昨晚丫鬟将自己在瑶光殿看到的说与她听,她震怒。他为了救她,居然不顾伦理纲常,于是等逸卿走后便真的把早就藏起来的建成拖上了曦和的榻。而镜缘,自然是在去太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