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昨夜醉酒,世民足足睡了五个时辰,直至中午醒来,仍旧有些头疼,脑子昏涨。
走出门,见曦和在他书房里沉默不语,看着桌上的画。许久之前她便发现了这张画像,只是今日才拿出来仔细瞧。世民走近才知道她正看着他的拙作,虽画得尚可,但他却有些尴尬。
曦和似乎早就察觉到他来了,问道:“何时偷画的?”
世民在她背后道:“看这水平便知道是好多年前的了,我都不大记得了。”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的水平更佳了?”
“自然。”
她也不问他为何画她,可能她心里早已有答案了。世民以为他应答得如此之快,她可能要为难他让他再作一张画了,可她也并未这么做。
随即拿起那张画,想把它收起来。
曦和转过身来,道:“我、有那么难以见人吗?”
世民一愣,并不懂她是什么意思。她拿过画把它展开:“好好的画,卷起来做什么,不把它展开来都对不起我这绝世容颜。”
这下世民心中明了了,欣然笑道:“那便展开。”随即将它挂于墙上。
曦和暗自打量着面前的人,他的心思如今看来再真切不过了。昨夜丰息的一番话真是惊醒梦中人了。
“王爷,该用午膳了。”丫鬟进来提醒道:“奴婢让人把午膳布在此处罢。”
“嗯。”示意一旁的曦和道:“要一同用吗?”
“你吃罢,我吃过了。”
世民想着现在已然不早,她用过午膳实属正常了,便点点头。
就这样,曦和坐在一边静静地看他用膳。世民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看上去如冬日暖阳,可却情绪杂乱,他不知她这杂乱的情绪是否与他有关。
“若、你有何困惑,可以问我。”他思忖着,还是决定开这个口。
曦和笑了,挑了挑眉,道:“没有。只是看着你这一桌子菜,有些馋了。”
世民随即夹起一块糖藕:“以往,你最爱吃这糖藕了。”手中的筷子在空中滞留了几秒,忽然发现这样会让她误以为他要喂她,于是将糖藕放到她碗中。
“我从前爱吃这个?”
“是啊,你喜欢吃甜食。”
“我还爱吃什么甜食?”
“糖醋小排。”
曦和对这糖醋小排倒是有些印象,糖醋小排,她与何人吃过多次?随即夹起那糖藕尝了尝。
“甜吗?”世民问道。
“嗯。”她点了点头。
一旁的丫鬟名唤平儿,她看着他们用膳,觉得他们般配极了,道:“王爷,今晚要不要带小姐去街市上逛逛?今日是一年一度的月朝节,晚上的街市肯定热闹!”
“月朝节?有何说法吗?”曦和问道。
平儿刚要说话,丰息便抢着道:“属下听说过这月朝节,是女子最期盼的一个节日了,每到今日,城内的女子便会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裳出门逛夜市,有几率遇上心仪之人。”
平儿补充道:“而且每逢月朝节,夜晚的街市便会灯火通明,漂亮极了。”
曦和看着平儿那兴奋的样子,觉得她此刻的心已经要飞走了。戳穿道:“怕是你自己想去罢。”
平儿抿嘴道:“奴婢确实也很想去……不过小姐,自您来了以后也没好好出门逛逛,这机会不就来了吗?王爷,您常年在外征战,一定也没见过罢,您就带我们去罢!”
丰息道:“平儿,王爷他们不带你去,我带你去。”
一旁的成毅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寻思着这小子近日也不常和他讲话,原来心思全在这儿呢。
世民瞧着曦和也没有反对的意思,眼前的小丫头又特别想去,便答应了,他看着面前这两人,想着搞不好还真能促成一桩姻缘。
“你们想去,那便去罢。”
曦和房内。
此时她正在房内写字,便见平儿那丫头加紧脚步进来了:“小姐,我穿着一身好看吗?”
曦和瞧着道:“粉色很衬你。”
“是吧!”丫头笑着,又道:“您怎么还不打扮啊!”
“我这样不是已经很好了吗?”
“小姐,虽说您本就国色天香,但今日也不该穿这么素呀!奴婢来给您打扮。”
曦和刚要推辞,便见丰息带人送来了好几盘衣服和首饰,都是上品。平儿跑上前去,直接看呆了。
新年的氛围还未过去,她替曦和挑选了一套主色调为红色的裙袄,上面的花纹不低调也不张扬,外面附有几条紫蓝色的佩带,这一穿,便已惊为天人。平儿的手也是巧得很,将曦和的黑发都梳了起来,不失蓬松的美感。再配上几支银色的发簪与步摇,看得平儿连连赞叹。
“平日里,小姐的头发都是半束,如今扎起来,真的有一种别样的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