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这张脸又姓闫基本就错不了了。”
“叫闫审妄?”
“审?你听错了,叫闫思妄,金六条首屈一指的花花公子,而且已婚。”
“快离了。”但小水还在想“审”和“思”会不会是两兄弟?
“啧啧,你还是太单纯啊!他结婚前就这样,结婚后还这样,我感觉他已经烂到没有什么能刺激他老婆跟他离婚的了。大概这个女人啊,就是爱这副皮囊。”
因为角度,其实小水只能窥到闫审妄的左肩和坐在他对面的屠衎溦的右半身,这时她看见闫审妄用他的左食指勾了一下咖啡杯圆圈型的把手,修长的手指上指关节的弧度和尺骨头的小凸起使即便是这样一个最普通的动作都染上了某种莫名的由审美产生的魅力,若此时坐在他对面,看着被早十点的暖阳宠爱着的他微微下垂的眼眸、那个始终面具一样完美的微笑的人不是屠衎溦,而是任何一个正常审美的女性,大体上都是难免心动的。所以,即便此时小水想的是“没给屠衎溦倒咖啡,正好可以借此进去偷听。”但嘴上说的却是:“这种爱也确实可以理解。”
“这才是你来的目的吧?”小水端着咖啡进门时听见屠衎溦问,随后又听他说:“好不容易等到这个勉强可行的借口。”这没头没尾的也听不出了所以然来,她便想多磨蹭一会儿的,可怎知这谈话却碍于她的出现而中止了!她只能迎上闫审妄的视线问:“需要换一杯吗?”
“不用,谢谢。”他的笑,小水觉得应该和他点头说“嗯”时是同一种,但此刻因为有阳光这层滤镜,使这笑看起来就只剩下了直抵心底的柔情。
小水回以微笑,转身向外走,到门口时谈话继续了,仍是屠衎溦在说:“她来找我的时候状态很不好,”于是小水开门的动作也就随之慢了下来,几秒种后还没等到下一句,她不自觉地一回头,视线还没对上焦就先发现了屠衎溦的凝视!所以这种凝视大概不是通过视觉看到的,而是确实地通过一种感觉、某种气息传达到的,也正因有这种未知成分的作用,使这个凝视有了远胜于仅视觉作用而产生的威慑力,让她迅速就出了门,最后的最后,在关门的时候只听见他说:“你就不想......”
“她”?小水想:“这个‘状态很不好’的‘她’是谁呢?按屠衎溦的说法,闫审妄就是为了这个‘她’来的,明显对他很重要。如果能问出这个人是谁,说不定就不用在映像盘上试错了。”
但其实如今她试错所需的时间和体力已大大减少,只是人们一旦对自我价值有了更高的肯定,就会不自觉地建立更高的期望,所以向上的人越来越向上,颓废的人越来颓废,贪婪的人越来越贪婪,自律的人越来越自律。无论是不是错觉,小水自认为已从废物成长为一名真正的业务仙了,而且正在向业务骨干进发!她原本觉得自己“先天不足”,能在姻缘殿混日子已属不错,可这几个月下来,就算出于无奈,就算方法很笨,就算总是磕磕绊绊,可姻缘盘的变化却是实实在在的成绩,这让她(有些盲目乐观地)相信自己完全也可以做到别人能做到的!是可以逆天改命的!(“逆天改命”这个词昨天之前她还嗤之以鼻,今天便就奉为金科玉律了,这背后受武侠剧洗脑的成分有几成?诸位就看着给吧。所以电视这种存在啊,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啊!不过既然能让她积极上进,也没什么不好。毕竟这种纯外在的刺激对人造成的改变总是难以持续的。)
小水又贴在办公室的玻璃门上偷窥,好奇的怂恿加上自诩正义的放肆让她大胆地将门推开了一条缝,可听到的却是:“我还有个会,你好好想想吧。”小水赶紧缩了回来,但想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已然来不及,索性直接帮屠衎溦开了门。他瞥了她一眼倒也什么都没说。可奇怪的是主人都走了,客人却没有起身的意思。小水站在门口看着闫审妄既像心不在焉又像百思不解地摆弄着看起来根本就一口未动的咖啡杯。这画面虽美得像壁纸,但也过了小水习惯的滚动时间,就在她正想“手动切换”的时候,他又突然像做了什么决定似地站了起来,无论是还来不及“戴好面具”的表情,还是眼神中一瞬间的惊慌,都证明他此前是真的没有察觉到小水的目光。但,也只是一瞬。
“不必太认真。”他迅速“装扮”好后对小水说。这话乍听起来不知所谓,小水困惑了一下也就真的没再认真想了。可当她送闫出门、正想打听那个“她”是谁时,他又接了一句:“这公司和我一样,活像个玩具。快乐伤心都敷衍些。”这劝慰显然是说给小水听的。可她需要?莫名其妙!于是小水便相当符合他这种观点地——只当是他想把自己那一瞬的惊慌从小水记忆里消除掉而故意在立人设——干脆不去想这话究竟在表达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