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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止境(1 / 4)

作者有话要说:
1.优婆夷是佛教中在家信佛的女居士

2.《一杯茶垢》

3.拉丁语,直入主题之意


  再回到珠海的已是临近年关了,虽然比藏区温度高出不少,但海风一吹肯定还是生凉意,经验之谈,所以我穿得并不算单薄。还是火乐来接我,我毫不客气地将行李箱推给他,他不接,打量了我好一会儿。

“家姐,你瘦佐好多,仲黑嗮听!”

他嬉皮笑脸的,我啧他一声,这家伙,但还是挽在他手臂上,顺势推着他走。

想起小时候,我比火乐高,总是爱逗他,把他的玩具或者零食放到他够不着的地方,看他快哭的时候我就马上拿下来给他。后来他比我高了,总靠近我的时候我都佯装躲开,说他会耽误我找对象的。他却反问小的时候我那样“整蛊”他都可以,怎么现在都不让靠近了。我没想到他还记得。我立即为我幼时的恶趣味道歉,但火乐的成长超出我的预料,甚至走在了我的前面,是他告诉我那不是恶趣味,而是我需要他的依赖。

想到这里也就笑了。火乐扭头看我,我很自然地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我希望他不要因为任何事着急长大,即使我已经不再需要他依赖而获得安全感。长大很孤独,我希望他内心热闹。

在车上我问起馨姨的近况,火乐说挺好的,据说市图书馆搞所谓文化脱贫活动的时候也有去做志愿者,还特意去搜了我的书。不过早期我都是写的小短篇比较多,刊在杂志上,并没有什么中长篇的个人著作。

本来想问问火乐的学业,不过他在我之前先说了让我不用担心他学业之类的话,还说母亲时常会给他出难题,虽然严厉但是能学到的是课本上学不到的东西。我知道我的母亲,她把磐石的刚硬和蒲苇的坚韧都用在了事业上,无论是父亲还是我,都没有财务报表上可观的数字和商业帝国里的一席地位重要。

起码曾经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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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诺给火乐带小玩意儿的,不知道毡帽算不算,但他好像还挺喜欢的。喜欢就好。也没有落下母亲和馨姨。由于我在桑耶寺的禅修有始无终,没有什么受佛法加持的灵物,只带了编织工艺还算不错的围巾给她们。也是讽刺,在我经受过死亡濒临的寒冷的地方想要给他们送去的都是温暖的物件儿。

令人温暖是我稀缺的能力,之一,只能借助。

但我并没有在家里逗留,去见了母亲。说好的,给她惊喜。母亲,还不知道我回到了珠海。

她这些日子以来都住在长租的酒店,很是母亲的风格。我历来不觉得花她的钱羞耻的原因就在于她告诉我钱是花不完的。母亲说的没错。这和钱是挣不完的也不矛盾。

为了保持惊喜不落空,我仍旧是没告诉母亲,火乐打探到的消息是她还在开会,我便在酒店开了低价的房,到底是贫富差距,离母亲的住处隔了几层楼。与火乐随时保持联系,终于得知母亲在回酒店的途中。我立刻换好衣服在她的房间门前等,盘坐。还别说,酒店回廊的地毯上的图案很有唐卡的意味儿。

母亲看见我了,我仰着脸笑,她脚步顿了顿,又疾步走过来,风风火火的。

“你边位啊?”母亲的语气不算急躁,我也扶着门框起身,顺手拍了拍屁股的灰,背包还在脚边,我将包装优雅的围巾递给母亲,说道,“你个女咯,仲有边位啧!”

母亲看了一眼我手里的东西也没有接,兀自开门,我像是个小偷尾随进入,只不过胆子大得多,将手里的东西摆在门口的台子上后便径直走向沙发一屁股躺下,完全不理会母亲的嘲讽--不是去做尼姑了?

“优婆夷。”1

我反驳道。

“饮乜啊,优婆夷?”

母亲将我摆在门口台子上的礼物收起来放一旁,用我的用词问我。

“酒!”

“哟,藏佛教识你饮酒啊?”

母亲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开红酒给我,不是什么很名贵的酒种,四位数左右的奔富,我断定不是母亲自己买的,大抵是什么人送的,我也是讨了巧。

我写文字,但文字的终极可能也不过一堆无意义的符号,尤其像这样在生活里过度依赖和使用书面语的人通常反应速度都会变慢,比起母亲的能言善辩我差了不知多少个等级,趁母亲斟酒的时间我起身将礼物拆开围在了母亲脖子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母亲还是斟酒,一不小心斟多了,只低着头努力平衡两个杯子的容量,我呢,撑了一把身子坐在了餐桌上,就那样望着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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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得晚,起床的时候发现睡的是母亲的房间,悔恨自己白白浪费了一间酒店房钱的同时也钦佩母亲的自律。她应该是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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