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1.真信件。
2.释迦牟尼
3.《小径分叉的花园》
我也喜欢这样的关系,有治愈的作用。从不丹开始,或者更早,他已经对我建立了这样的安抚机制,尽管这并没有改变我固若金汤的某些方面的困境,但仍旧有一种疗愈的功能浮现。我需要。
偶尔打坐,点一支香,听诵经或者诵经,尽管我在这里也并没有觉得浮躁,但莫名会怕,而且是越来越怕。大部分时间都在阅读,我是个流动性的文字传达者,只有良好的输入才能使我有效地输出。
储备是远远不够的。永远不够的。我时常在想,也许因为困顿的文字基底才导致我的写作痛苦不堪。
或者是因为我过分懒惰,不干涉他的工作。
那间房空着,可他总是告诉客人已经被预定了。空着的东西,大部分纯粹度很高。我欣赏他的执着,他让诺言是诺言本身。
我尽量在修缮我的饮食习惯,但进度很慢,火乐得知,寄来海鲜的干货。他像个赌气的小孩儿,带着对我的四溢得有些一塌糊涂的关心。
--话俾佢知,花草山噶秋天还翻俾佢啦!
傻孩子。
但我知道,火乐也深爱着我。血缘是没有办法洗涤的。他会是那个在我从世界的各个地方回到珠海时来接我的男孩儿。火乐永远都是。
厨房早已没有那块牌子,我肆意出入,所以整理火乐送来的挂念的时候他也顺理成章地出现在我的旁边,拾起一只晒好的虾,嗅了嗅,问我。
“这个要怎么做?”
“下酒。”
“杏子酒吗?”
我抬眸看着他,心安,我在祁漫塔格的山野里,空气里有珠海的气息。如此这般落地的真实。可贵。
“不止。”
我如此回复。
他早已将我第一次寄来的书看完,我曾说,那些书是我寄存的,他便用杏子酒为赌注。想起在不丹的时候他已经看着一本国外著作的译本,杏子酒已经算不得赌注。
我们灵魂相触,万劫不复,无需赌注。灵魂的问题高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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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火乐的挂念时也额外收到一张明信片。我无意窥探,只是潦草地视线扫描得知它来自肯尼亚,很显然,这并不是火乐寄给我的。
未知内容。我只是把它放在了书桌。
他进房间,我合上书。
我将明信片推过去给他,告诉他得来的经过。他低头看了看,又望着我,随后去点了一盘香。印度老山,沉稳,醇和,绵长。
“我看不明白,但我知道是谁。”
“也是送你书的人。”
他笑,笑容里是心满意足,刮我的鼻梁,让我念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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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world is jittery.
Each has its own fruits and mottles.
You just drive past me fast.
Think of me as a storm, a mire.
It\''s the moss on the frozen spring river.
You are so plain.
Never read my glories.
I don\''t know that there is spring whistling in my body.
世界风声鹤唳
各自有各自的硕果和斑驳你只是快速地驶过我就认定我是风暴、泥潭
是结冰的春江、病恹的青苔你如此平平
不曾翻阅我的欣荣
亦不知晓我身体里有春天在鸣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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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有一瞬间的荒凉,这个人似乎是洞悉了我,这张明信片更像是寄给了我。
我说过,我没有买过外著的译作,他进房间前我正在翻阅的这本《Thiaoouba Prophecy》也不例外,但第十章里有一段写着译文。以及译者的个人见解。
他坐在我的身边,让我靠着,房间是温柔的熏香。
“你在想什么?”
他问。
“想一个人。”
我想起一个人。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