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晓晓一惊,赶紧探了下他的脉搏,就发现对方的心率快得异常,一下快上凌霄,一下静如惘闻,这是非常霸道的毒药所致。
怎会如此?乐晓晓心乱如麻,忽然恨自己不懂半点岐黄,只有灵力抵挡片刻。
苏雨笙制止了乐晓晓帮忙运功的手,只说了声,“让我自己来。”
此时屋内没有外人,他循环了几个周天的冰属性灵力,身上都开始结了薄薄的一层冰壳子,却在慢慢消融后,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得好起来。
苏雨笙有点忐忑得看着乐晓晓,因为自身这难言的体质,怕她会询问自己如何这么快逼出剧毒,却见后者脸色一阵铁青。
“是王大红,如此小人行径,我决饶不了他!”
乐晓晓难得地动了怒,过几天后,浮云阁暗自拖走了几个侍女的尸体,阁主房间似乎发生了剧烈的争吵,乐晓晓负气之下离开了浮云阁,王大红收到了严厉的警告。
但后者丝毫不在乎,除了在几个得力的美貌侍女死去时动了怒,他看着乐晓晓如落水狗般离去的身影,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
临安街头,浮生客栈门口车水马龙。
一楼的戏台上咿咿呀呀得唱着吴音侬语,有时还会请民间变脸师傅上台,再来上一曲大家耳熟能详的《出塞曲》,时而江湖快意,时而铁汉柔情,浮生客栈的浮生若梦酒度数不高,却后劲绵长,让人一枕好梦。
又有美酒佳肴,又有曲子演出,直把客人们迷得死死的,高呼明天再来。
这不一日上午,一楼还有客人听曲,二楼还睡着迷迷糊糊的贵客,三楼的浮云阁内却是严肃异常。
一个红发男子怒发冲冠,不顾高座上的云遥,就指着乐晓晓的鼻子开始骂,“阁主,你真要把浮云阁给这不知打哪儿来的小丫头片子?我跟了你十一年了,现在贸然让我听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吩咐,大红不服。”
云遥向来喜怒无常,此时却不露声色地看着乐晓晓,“乐丫头,你和王大红说。”
乐晓晓素衣轻靴,未着锦衣玉服,听到对方不客气的指控也不以为忤,而是施施然地呈上证据,一张张票据上白纸黑字得写下了账目。
“王大红,这是浮生客栈八十家分栈中的原始账目,连续五年了,每个月都有一笔巧合的酒庄费用,数额不小。”
怒发冲冠的王大红没想到还有账本,顿了下开始嗤之以鼻,“小丫头就是小丫头,不懂我们男人之间应酬的规矩,”他双手遥拜了一下上座的云遥,“你以为我们这么大的浮云阁是怎么笼具三教九流如此多的内部信息,并让生意遍布各地吗?”
他骄傲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就是喝!无酒不成席,我们最为招牌的浮生若梦酒如何卖的好?不就要客人尽兴,然后在酣然之前达成合作吗?而我就是其中的翘楚。”
王大红的酒量确实厉害,做生意也很有一套,明芳菲脸色难看,对方傲气凌人的样子向来将手下大把兄弟压得死死的,可气的是,他是真有这个实力。
乐晓晓若有若无得点点头,“浮云阁最重要的能力为何?”
王大红懒得说话,搓搓鼻子敷衍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敢接手浮云阁。”
摆明了非暴力不合作。
乐晓晓脸色如常,明芳菲却气得直咬牙,一时间竟陷入了僵局。
其实,他这副死不合作的样子漠视的不是自己,她狐假虎威,王大红不小心打到了“老虎”云遥的脸,乐晓晓摇摇头,心中门清,默数数字三秒,果然云遥出声。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王大红听得清清楚楚,“回答她。”
在阁主强大的威压之下,王大红脖子一缩,心中有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惊慌,他转了转眼珠,终于憋着声音看向乐晓晓。
“当然是情报,浮云阁汇聚了全天下的情报之最,不管是错综复杂的权势还是因此富可敌国的生意,哪怕是兵强马壮如东阳,诡谲神秘如南疆,都在我们手上讨不到便宜。”
说完他不自觉得看向阁主云遥,他自觉回答无误,心中的警铃却一直响起。
乐晓晓点点头,把一叠钱庄账目展示给他,“可是我们交给各大钱庄的银两反而变少了,这是何故?”
王大红大惊,他不是已经私下打点过了吗,怎么会?
他这才接过账目细看,只见每次的流水依旧如他所料的出入不明显,乐晓晓却一次性拿来五年。这得多么厚的一沓账本?眼前却是按照合作的钱庄名称分类,详细得记载了每一年的各个月份变化和每年之间的对比。
王大红额头隐隐有汗珠冒出,粗看没问题的账目,被她汇聚成五年浮云阁单个类目的变化,终于抽丝拔茧,让不是内行的人也看出端倪,一年如此浮动,年年呢?浮生客栈走钱庄的金额就是少了。
不行,就算他心里震惊,也打死不能承认。
王大红扬头看向云遥,态度真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