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的吹唢呐声持续响着,丝毫没有停歇的念头。“哇哦!真是难听到无以言表了呀!”,福棉嘴上说着俏皮话,心中想着该如何让这些东西听话闭嘴。
那些小阴物拖着黏腻湿哒哒的手逐渐往二人身边靠拢,像是他们也害怕这声音。
这倒是新奇,福棉用手撑着下巴,道:“怎么还怕上了?”
戊戌这时也被吵醒,道:“仙官,这曲子我有些熟悉。”
福棉问道:“怎么个熟悉法?送葬曲?”
戊戌擦擦眼睛,道:“嗯……不太像但又有些相似之处。”
墨临这时已经挡在了福棉的身前,震慑住那些阴物不在向前行径。
但奇怪的是这些阴手似乎在战栗,真的很恐惧的模样。不知是在恐惧谁,是墨临还是唢呐声。
福棉开口问道:“你听这曲子熟悉吗?”
毕竟是冥界的仙官,多多少少是听过一些冥曲的。再不济,这些韵调也应该觉着熟悉的。
但墨临却摇头,手执幡灵随时准备驱散那些还在淌水的阴手。
福棉合着扇柄置于鼻下,轻嗅扇柄的仙枝气,疑惑道:“这就奇了,人界还有这么邪门的曲子,能使阴邪战栗?”
那曲子越吹越来劲,像是要将这顶阁楼板给掀翻。“屏音敕令!”,福棉飞出一张敕令符纸,先将这声音停了再说。
他二人闪身飞出阁楼,站在前檐台上向下望去。就见八个穿着红白参半的麻衣粗布,手上举着个半人长的唢呐吹奏。
他们看见二人出来,便将唢呐拿了下来,与之遥遥相望又像是在道喜般向着两人欣喜招手。
福棉回首去看身后的阴手,这时这些小东西团结在一起,拼成了一个手花的大团。团簇在眼前,伸手就要来抓人。
墨临早已转身将幡灵甩动,脚尖踮地,直升半空幡灵抓紧垂绳猛然砸向团簇的连接处。一阵微白光晕过后,地板上散落着不得动弹淌水的手。
福棉并未多做分神,因为眼前的八个吹唢呐的竟然叠罗汉般出现在檐台上。
顶着一张半死不活的脸,可见这些人是真的高兴,福棉随意瞟一眼都是笑得古怪模样。
福棉将敕令扇摊开,一张接着一张的无用黄符被拨落在地。随即重新聚集起来,摆成了一道敕令咒。
旋即,一道燃着的朱砂黄符落下,霎时下端一个巨大的咒术呈现在眼前。不断的将这几个扛着唢呐的阴物向下拉,一个拽着一个骨肉相连似的都跑不了。
“等等!等等!这是什么符?!我没见过!不像仙界也不像是冥界的符咒!”
“这什么啊?怎么咒术上还带着像是花一样的东西,从来没见过……”
“不是,你们重点就在这吗?不应该觉着这个咒术很有水平吗?不像一般人能施展的了的啊!”
“这下我才知道她说内容管理部会后悔是什么意思了!看起来不是很难,改天借几张符我去试试!”
“这咒术漾出的仙力应该还不是很强,或者说这八个唢呐阴物聚集起来阴气不低。福棉应该还有压箱底的本领。”
……
福棉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道:“完事儿!睡觉!”
这时,其中一只阴手不知何时爬到了墨临的脚边。似乎是想要拽他的衣角,但随即一顿又收回了手指。敲了敲木板吸引二人的注意,然后这只阴手指向了最前边的大殿,那座巨大香坛的正对面。
福棉靠在了墨临的肩臂处,抱臂悠闲道:“我们不负责送你回家,自己怎么来怎么走。”
阴手还淌着水,但明显听到了福棉的话,像是着急他们二人这个蠢蛋怎么看不懂自己的意思,猛拍了木板两下溅起了不少黑色的污水。
还在地板躺着的那些阴手也清醒了过来,胆小似的都在远处跟着那个领头的拍。
福棉秉持着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样来的态度一直不做声。墨临也不说话,看着它们拍打地板。
阴手见二人当真没有动静,又不敢贸然上前吃亏。欲要退去,这时福棉甩出一张符箓使得这些阴物进退不得。
福棉凑上前去蹲下,道:“你先说说去那里做什么?我就放你走,行吗?”
那阴手连忙摆动,很是恐惧的样子。福棉眉毛一挑,摇着扇柄道:“那就别走了,反正我又不怕。”,说着她当真又要躺下去。
见状,那淌着水的手连忙沾着污水在地板上写字,生怕慢了一分半秒她当真睡去:观礼。
墨临将这二字读出,福棉带着满脸的怨气爬起来。遥想在上天界即使待在祥云阁也是时常睡觉,睡他个人间几十年不是问题,如今反倒是连睡都睡不成。
她将头靠向了墨临的胸膛,顺手解开了封印将这些阴祟放了。淌水的阴手如蒙大赦,可以说是连滚带爬地逃走,留下数道污黑的痕迹。
福棉靠着温暖的身体上,无奈道:“就观个礼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