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绷带,是你吗?”迪诺突然攥住了我的手指,目光染着急切,“这些年我一直都在......你是逃出来的吗?”
看来在另一条时间线,我和他果然有交集啊。
我心头一动,但面上仍是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绷带啊,怎么了吗?你在说谁呀?”
“啊,不是吗 ?”迪诺面色恍惚地叹了口气,但很快又扬起了一丝笑容,只是任谁都看不出这笑容里的笑意,“抱歉,刚刚一时认错了人。”
“也是,那家伙占有欲那么强,怎么舍得把她......”他低声喃呢道。
——这么说,“我”被外派这件事可能另有隐情。
我挣了挣,将手指从他手掌中抽了出来,试探道:“是和我长得很像的人吗?”
“不知道,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她的长相。”迪诺揉了揉眉心,他微笑道,这回的笑意终于添了几分真心实意,“刚刚真的是失礼了,我不该在你面前谈起这些的。”
他顿了顿,语气郑重道:“没有人和你相像,你是独一无二的。”
此时已近正午,阳光不大,一束束尘埃落在光线中,衬得迪诺一双黑金色的瞳孔如跃动的鎏金。
“我叫迪诺,可以有幸得知你的名字吗?”他嘴角上翘,脸颊处的酒窝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迪诺,够了。”这时,一道懒散的声音插了进来。
方才中年男人单手插着兜,缓慢地踱步过来,他的语气暗藏着警告:“像我们这样能给别人带来危险的人,看见好看的花欣赏一下够了,何必再多接近呢?”
我一愣,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这个男人虽然一路纠缠,但却始终没有向我询问起名字。
“是你啊,夏马尔。”迪诺挑眉,“你也是为了那个人来的吗?”
那个人应该是沢田纲吉吧,我失笑。
黑/手党的缄默法则还是存在的啊,果然像狱寺那样天天大大咧咧地把“十代目”挂在嘴上才是异类。
深知再呆下去也探听不到什么消息,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后,我便也不打算再多停留了。
“我还有事,那么,二位,再会了。”
我冲他们点了点头,便抱着满怀的小花离开了。
路过那个孩子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扯住了我的衣角。
我半蹲下身子看他,这个姿势使我很好地看清了孩子的模样。他虽然衣着破旧,但整个人干干净净的,一双眼睛......
嗯!?
我怎么好像看见了一个一闪而过的数字?还有夹杂着怀念的复杂情绪呢?
我迟疑地眨了眨眼,再看过去时还是清清澈澈一双眼,里面盛放着感激。
小孩子伸开了攥紧的拳头,一朵小花飘飘荡荡地落进了我的怀里。
谢谢。他对我比着手语。
我冲他温柔地笑了笑,没有再多的言语,他提着铁桶叮里哐啷地跑走了。
【滴——】
系统的声音也有一瞬间的卡顿,但仅滴了一秒就重新正常了起来,它问我
【怎么不把藏在袖子里钱偷偷放在他身上了呢】
“因为,刚刚有一瞬间突然觉得这个孩子很危险。”我迟疑道,“但这种危险的凝视不是针对我的,反而是冲着身后的迪诺和夏马尔去的。”
“好违和......但又好熟悉。”
我心中隐隐有了某种猜测。但索性他对我也没有恶意,便不再多想,脚步不停地进了不远处的商铺,将怀里的小纸花装好,还顺道买了一大兜水果味糖球。
小孩子嘛,当然还是最喜欢吃糖了呀。
糖球将我的腮帮子顶起了一块,蓝莓味在口腔中漫开。就在我费劲地舔抵硬糖时,一个陌生的、显然来自海外的号码打了过来。
“您好?”
后槽牙嚼碎硬糖发出如嚼冰块般的声音,我语气含糊地询问道。
沉默。
“喂!这个字迹,你果然已经回来了吧?”
“你在吃什么!不要又把糖当饭吃!”
接连响起的大嗓门吓了我一跳,就像是演奏到重音时槌杆敲击架子鼓吊镲的边缘,震得人耳根子发麻。
这样大的声音对我来说简直是种折磨,我默不作声地将手机移远了好几寸。
但说到字迹——
于是我无奈地将手机移了回来,谨慎地发问:“是树洞里的吗?这么快就收到了吗?”
“等等,明明能打电话,为什么还要让我这么危险地去传纸条啊!?”
“你的事情,一向都......”
大嗓门话说到一半,就被电话那头的另一个声音打断了。也是个男人,语气还带着荡漾的尾音:
“果然是有灵魂的泠也,她终于会吐槽了吗!”
接下来,电话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