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口中说出来,给人一种淡淡的压迫感。尤其是她还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
他一出声,她立刻吓得抖了一下。
花惊初:“啊……”
索性也不装了。
她:“韩九公子有事吗?”
自嘲地笑了笑,花惊初心中玩味,用挑衅的目光回看过去:“……不,不是韩九公子。应该说是风月太子殿下。”
她在怨他。
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
只有窗边投射进来的稀疏的月光,能够隐约看到两人的轮廓。他坐在床边,一只手撑在榻上,另一只手撑在床头,几乎是呈一个倒伏的姿势压在她头顶。
花惊初将脸翻过来,直直的看着自己正上方。
“……”
他一言不发,默认了。
花惊初心里更觉得可笑:难道就不解释一番吗?难道他就对我没有什么想说的话吗?顿时十分气愤。
双手直接去推他,可无论她用了多大力气,他都纹丝不动。花惊初感到一阵懊恼和挫败感。
“算了,管你是谁。”再次将枕头抱到怀中,蜷缩成一团。背对着他,脑袋靠着墙那一边不再说话。她蔫儿了。
可他倒不安分起来。
冰凉的指尖,从她的耳边擦划而过,撩了一缕碎发挽到耳后。随即摩挲着她的侧脸,让她又痒又麻忍不住躲了一下。可他飞弹不避嫌,反倒欺身上来,他的手插入发丝中温柔抚弄,无论她怎么抖、怎么避开,都没法解脱。
真烦人。
心中不由得暗骂。
“太子殿下觉得愚弄别人很好玩是吗?”她将手中的枕头一丢:“我们原本说好的,是诛杀宋明、逼其退位,扶持皇女——宋锦尘登基!可你出尔反尔,临时改变了计划,竟然趁机夺下了整个朱紫……”
想要说“朱紫国”,但如今朱紫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名不副实的“凌元城”。她悲从中来,咬住嘴唇陷入沉默。
“嗯。”
他没反驳。
直接承认,没找各种借口,这倒是让花惊初感觉好了一点。可两人之间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哪怕那时他是“太子幕僚”,而她即将嫁为人妇。
记忆回到那日大婚,她猛然察觉了一件事。
那天,大婚仪式上和自己受三生石约束姻缘的人,是韩墨!!!
她微愣,突然间有点儿慌了。
那这算什么?算礼成吗?她到底名义上是贾钰的妻子,还是无论是名、还是实,都成韩墨的人了……
“气死了!”一想到这儿,整个人都有点懵,但她是不会承认的。
花惊初:“放我走。”
言简意赅。
她可能是笃信了他会纵容她,所以完全不顾及对方。
韩陌摇头。
黑暗中,他竖着的长发并没扎全,后面的头发半披着,此时从肩膀处垂坠下来在两侧微微荡漾。伴随他摇头的动作,尖锐的发尖戳在她的颈项里、刺痛稚嫩又脆弱的肌肤,花惊初感到痒和不适。
危险,这种时刻必须克制。
男女共处一室,又是寂静的深夜……
她对他的一些细节已经食髓知味,有了反应。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花惊初开始防御。
韩陌,轻轻道:“……你和西殇世子云皓渊袁皓渊是什么关系?”
她微愣:“啊??”
他终于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一件事。
那日地牢中,看见她衣衫褴褛、脏兮兮小猫式的娇媚样子,倚靠云皓渊肩头酣睡。这令他感到一股汹涌的杀气……
仿佛从心口处的生肉里钻出来两根又粗又满是荆棘的藤蔓,它们撕扯拉拽着、发出尖锐的叫声,如同锯子的利齿磨碎他的心脏!
偏偏他还必须隐忍这种痛苦。
“袅袅。”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从那天起,从那一刻起,他无论做什么都无法专注。恨不得砍掉云浩渊的爪子,将她揽入自己怀中。
“啊啊啊?”
花惊初倒是挺诧异:“我们之间没什么关系啊。”
他会突然间提起这件事情,在她的脑中,却完全没有一丝的印象!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靠在云皓渊的肩上酣睡!
毕竟她虽一直与他在一个囚室中,但安守本分,谨小慎微,选了一个别人都嫌弃的角落(甚至那个地方还会滴水),就是为了不产生任何牵扯。
“我们之间,怎么可能……”
毕竟她可不是忘性大的人。
还记得吗?
几个月之前,害西殇世子云皓渊落水的事儿。对方不找她寻仇便不错了,他们之间还能有什么关系呢?于是直接这么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