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因为说不出所以然。
可是她的反应,却好像更加激怒了他!
韩陌的声音更冷了。
冰冷的唇,在她的面颊上轻轻印了一下,伏在她耳边轻声冷笑:“你怕我伤他?”气息喷拂在脸侧,酥酥麻麻。花惊初忍不住嘤咛一声,心道他怎么还越想越歪了。
又是一阵剧烈的摇头。
区别只在于,上次摇头是含糊不清。
这次摇头,是强烈否认。
“当初你毁我清誉,如今便要负责。”
他闷哼,声音全是不满。
花惊初嘴硬:“就不!”
“陈海虽然出了诏狱,但此时的下落、还有你身边那几个小跟班,风月一清二楚。”
“怎么,你威胁我?”
花惊初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立刻梗着脖子不服输。
咬了他一口,对方吃痛闷哼。
她立刻也伏到他耳边,恶狠狠的回:“我曾经被人威胁了第一次,绝不会被人威胁第二次。第一次威胁我的人如今已死了。你要当第二个吗。”
感情这种事嘛,自然是谁动心谁落于下风。
他似乎气急,却又拿她无可奈何?
“切。”花惊初感觉自己掌控了主动权,而且吃准了他不会再欺辱自己,所以肆无忌惮,像一只骄傲的大孔雀抖了抖自己漂亮的尾羽。
不紧不慢,将她被扯落的绿襦裙又重新搭回腰上,系上、并且将束带儿狠狠一拉,紧紧地系了个死结!
“慢走不送。”
把这句话出来,韩陌便十分生气的拂袖而去。
花惊初得意挥小手:“拜拜~”
门被推开重重的推开,门扉撞到墙面上发出“嘭”的一声。
——
凌元城的小院内。
已经结果的桃树此时枝繁叶茂、绿意盎然,枝头深绿色的老叶和浅黄色嫩芽交错重叠,将所有缝隙填满,贪婪的汲取着日光。
树下一片阴影。
“少主。”
白屿为了方便,将整张桌子都拖到了下面,摆放笔墨纸砚,右边是叠的跟小山一样高的公文,左边则是倒歪的、空了的酒壶。
“袅……”
白衣公子在呓语着。衣衫凌乱,外面披着浅鹅黄色的外衫。扎成马尾的发丝垂在身后,如同墨色流苏一样光泽的铺在桌面上。发带中央缝制红玉晶石,在绸缎般的乌发上镶嵌,如同黑犀鸟的眼睛。
“少主,该喝药了。”
白屿手中端着一碗。用勺子在黑汤汁里搅了搅,吹散热气、舀一勺递到他面前:“……该喝药了。”
闻言,韩陌嘤咛一声。
头痛欲裂的抬头。
白皙修长,又轮廓分明的手指按在太阳穴上揉了揉。他抬头,坐直身子,浅鹅黄色的外衫从肩膀处脱落掉在地上。
韩陌:“什么药?”
白屿连忙将盛着汤药的白瓷碗放在桌上,去捡衣服。拍了拍脏土,挂在手臂搭着,声音不满,催促道:“少主,别装傻。你已经几天没喝药了!虽然入了春,咳疾渐缓,但也不能这么糟蹋身子呀。”
“不喝。”
白屿为难:“可这是薛神医、薛老亲自送来的,说配方改了。”
韩陌听到“薛老”两个字,神情柔和了些。毕竟这个人,从他小的时候就一直陪在身边。日日为他煎药,操心他的身体,却不掺杂一丝别的东西,也不曾求过他什么。神情柔和了些,但仍冷冷,声音清冽又坚定。
他:“不喝。”
——
自从朱紫改国号为“凌元城”后,邺城之内的景象大变。
“薛字商号”名头的药铺,就像是雨后春笋一样,立刻收编了场内的所有大小伤药铺子。成为了首屈一指的,京都第一大药铺。
可薛字商号的主人——薛怀,情况变得更糟了。
原本的手下被驱逐,加入了很多陌生的面孔。不仅如此,他的“东家”席位也被薛升平夺走,打下一片江山的他反倒成了个挂名的摆设,养在草庐中的废人罢了。
“阿玥。”
可他现在着急的不是这些。
楚玥第一日失踪的时候,有袖珍雀鸟飞入他窗边。但雀鸟上没携带任何信息,这让他有些不安,但还能自我安慰:“应该是在外瞎混吧。”
第二日,她仍没信儿。
第三日,他遍寻全城未果。
第四日,他已坐立不安。
薛怀又感到了那股,仿佛要将他吞噬般的无力感。耳边仿佛听见从地狱中传来的恶鬼惨叫。那些鬼在尖锐的叫喊着:“我不想死!”
那些鬼被火焰炙烤着:“啊,好烫好热!”
烤肉发出“滋滋”的响声,饥饿的他当时闻起来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