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早上,太阳刚刚升起,庆府祠堂外庄重、肃目,香烛缭绕。庆家几代宗祖牌位依次排开,猪头、羊腿、大鲤鱼……各种供品一应俱全。王氏和大胡子庆满俞跪拜在前,公子庆安世在侧,二三十家奴仅随其后。处于礼貌,也处于对庆老爷的尊重,李通带着宜主、合德也跪在其中。这场面真是大,不要说这祠堂很大,很宽敝,还有这些供品,种类繁多,花样百出。宜主心里暗喑惊叹,这真是一个有钱人家呀!听安世公子说这家业和他父亲在世的时候相比,自然也是逊色了不少,但是逢年过节的摆场却丝毫没有减。等到过年,过元宵节,整个正月,家里都是如此讲究的。
祭祖仪式完毕,王氏吩咐下人都退下了,屋里就剩下大胡子庆满俞和安世公子,李通和宜主两姐妹。
“感谢李管家和两位公子,今天我想伯俞在天有灵也会感到欣慰的。”王氏满意地说道。
“夫人言重了,这是应该的!”李通深施一礼。
“哎,可没想到他还有未完成的心愿呀!这几天晚上我总是做梦,梦见伯俞有事求我!”王氏慢声慢语,显得特别悲伤地说。
“母亲,你梦到我父亲了?”安世公子连忙追问道,“父亲都说什么了?”
“我梦见你父亲,蓬头垢面,衣衫单薄,在我们家墙外飘着,我问他为什么会这样,他说是因为一个心愿未了,不能离开呀!可怜的人呀?”王氏说完掩面哭了起来,在座的人也都十分辛酸。
“母亲,那父亲到底有什么心愿呀?”安世公子想到父亲不禁百般伤感,眼泪流了出来。
“他说,他在世时你冯伯伯曾答应给他看一看祖传的凤凰宝琴……”
“凤凰宝琴?”李通心里一惊,宜主、合德失声喊了出来,庆伯伯怎么也知道凤凰宝琴!三个人对视了一眼!王氏仅凭这一眼就断定宝琴肯定在两个公子身上,又抽泣起来!
“什么凤凰宝琴?”安世公子急忙追问。
“呜呜……我告诉你父亲说冯老爷也去世了,可他说……他说这宝琴就在我们家中,非要看上一眼才肯冥目。这,这不是难为我吗?”
“是啊,夫人?大哥怎么能这样?”大胡子十分配合。
李通听到这明白了王氏的意思,但他十分镇静,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母亲,我怎么糊涂了,什么宝琴呀?这到底怎么回事?”安世公子一头雾水,追问王氏。
“凤凰宝琴是我家传之宝!”宜主站了起来说道。
“孩子,求你看在你庆伯父与你父亲是挚友的情份上,答应他这个请求吧!我和世儿在这跪谢了!”王氏说完拉着安世子就要给宜主下跪。
“伯母快起来,这万万使不得。”
“宜主贤弟,我不管这是什么宝物,如果能让父亲看上一眼,了却这桩心愿,我愿意为您做牛做马!”
“安世兄,快快起来说话。”宜主看了着李通,又看了看合德,不就是一个梦吗,至于当真吗?可王氏和庆公子却如此认真,这可怎么办?李通低下了头,心里自然一百个不情愿,可面对一个死去的亡灵,这又不好拒绝,哎,主意还是你们姐妹自己拿吧!
“哥哥,这宝琴……”合德欲言又止。
“二位公子,自从你们进了我这庆府,我全府上下的人对你们视如己出,而我都待你们如亲儿子一样,伯母也不想为难你们,可是你庆伯伯他阴魂不散,着实让我担惊受怕,我就世儿这一个孩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我也不能活了呀!呜呜……”王氏的演技真是了得,让所有的人都不禁悲伤抽泣。
“母亲,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不要说得这么吓人,何况宝琴或许不在贤弟身边呢?”安世公子觉得王氏有点太过言重了,他转身又对宜主说:“贤弟,不要为难,我母亲年纪大了,或许说的都是胡话,请不要在意!”安世公子说完,深施一礼,表示歉意。
“好吧,安世兄,我……我这就去取琴,了却庆伯伯的这桩心愿。”宜主说完,又看了看李通和合德,转身出了门。
“多谢贤弟!”安世公子感动得几乎要落泪了,王氏看着宜主出了门,与大胡子偷偷对视了一眼,哼,两个小孩子还能斗过我吗?
“秋菊,快去帮忙!”王氏面露喜色吩咐秋菊。
“不用了,伯母,,我去就行了。”合德也急忙跟上了姐姐。二人转来转去,来到了茅房。
“姐姐,真要拿出宝琴吗?”合德一脸的不情愿。
“不拿怎么办,主要是看在安世公子的份上,要不然,我也不会答应的。”
“这事也太突然了,为什么她不早说呢?姐姐,会不会弄丢呀?”
“嘘,小声点,应该不会,只是祭奠一下而己,况且还有安世公子在呢,不会有事的。来,蹲下!”合德蹲在茅房的墙根,宜主踩着她的肩膀一用力上了茅房顶上,取下了一个包袱,身子轻真有好处,简直能飞檐走壁了。两个鬼丫头原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