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宫里又是歌又是舞,而合德一个人坐在那却心事重重,无心欣赏歌舞。这中山王自从给太后送了件特殊的礼物之后,就成了太后嘴里的红人了,朝中上下都对他赞不绝口,这哪行啊?这样欣儿怎么办?欣儿做不了太子,成不了帝王,那姐姐就做不了皇后、太后,我们将来可就……都怪姐姐太顽固,对这种事总是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用庆侍郎的话说,幸福是争取来的,而不是等来的……合德的眼神一直盯着宫门口,他怎么还不回来呢?也不知道事情办得到底怎么样了?这都什么时辰了,皇上也该来了。
“回昭仪娘娘,庆侍郎来了?”小柱子走了进来,低声说道。
“哦?”合德立刻振作了起来,“歌舞退下,宣他进来。”
“是,娘娘。”小柱子一摆手,舞女们都退了下去,庆安世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事情办得怎么样?”庆安世还沒有坐稳,合德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一切都安排好了,请娘娘放心吧!”庆安世胸有成竹地说道,“最快三日之后就会有结果了,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那可太好了!”合德终于喘了一囗气,“不过,此事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姐姐,最好也不要让她知道。”
“明白,你我不说,谁人又会知道呢?”
“好,既然这样,你就回府吧,皇上应该来了,这么晚了,让他撞见不好的。”
庆安世会意地点了点头,起身就出了朝阳宫。他出了朝阳宫一看,这月朗星稀、夜深人静,事情办妥了,心情又特别好,就不由地想起了飞燕。对,这阵子太忙了,好久都沒有与她温存了。走,今晚去她那儿过个夜……想到这,庆安世美滋滋地又奔椒房殿去了。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去,却惹出了意想不到的麻烦。
合德沐浴在撒满花瓣的温水中,纤细的手指轻轻拍打着清水,溅在身上的水珠立刻滑了下来……此刻,她需要快速梳洗,等待皇上的到来,或许此刻皇上正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着自己呢……想自己和姐姐来到宫中已经七年了,这一路风风雨雨走了过来,眼看欣儿就能当上太子,继承天下大统,可偏偏杀出来一个什么中山王,真是意料之外呀!想自己与中山王只是一面之缘,可他那威风凛凛、盛气凌人的样子却深深地埋进了脑海里,此人比成帝年轻潇洒,文武双全,难怪刘氏一族都拥戴他。刘氏一族?合德想到这,惊得立刻睁开了眼晴,看样子,这个中山王如果坐上了皇上的位置,恐怕不用等到皇上驾崩就会……
“哎……”她深深地叹了囗气,也不知道庆安世所找的这个杀手到底怎么样,能不能靠得住?最后能不能铲除中山王刘兴?
“昭仪娘娘,椒房殿的王公公求见,说有急事要见!”合德正想着,一个小宫女急匆匆地走进来说道。
“有急事?”合德立刻想到姐姐,这么晚了,一定是有什么事,“快,更衣!”
一阵简单地梳洗,王盛终于见到了合德。
“娘娘,不好了,快去椒房殿吧!去晚了,就看不到姐姐了!”王盛话刚一开口,便泪流满面。
“王盛,姐姐出什么事了?快说!”合德大吃一惊,见王盛都吓哭了,知道此事一定非同小可。
“皇上——皇上他去椒房殿了……”王盛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哎呀,我们快走吧,一边走一边说吧,事情严重了!”
“好吧!”合德急忙起身,“小柱子,快去备好辇车!”
“是,娘娘!”一行几人直奔椒房殿。王盛一边走一边把事情的经过大致向合德说了一遍。原来,庆安世来到椒房殿,本想好好与飞燕亲热一番,可沒有想到两个人刚拖掉衣服,门外王盛就大声喊到皇上来了。慌乱之中庆安世藏了起来,成帝见飞燕衣冠不整,想到已是深夜,这也无妨。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庆安世禁不住咳嗽了几声,这下成帝全明白了。王盛一见成帝进了殿,便知事情很可能就暴露了,机灵的他想到了合德,便撒腿就往朝阳宫跑。
合德一边听,一边想,这次姐姐肯定是完了!在这选太子的时候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呢?这不是在自毁前程吗?在说了,这庆安世也是个蠢货,这边的事还沒处理完呢,怎么又惹出这么大个麻烦呢?难道这是天意吗?不行,一定得救姐姐,她若不在了,自己活着会有什么意义呢?想必也会离死不远了吧!
椒房殿内,成帝气得浑身发抖,庆安世跪在地上怕得浑身发抖,飞燕则面无表情,神态自若。
“合德,你怎么来了?”成帝一惊,飞燕与庆安世也大吃一惊。
“皇上,臣妾难道不应该来吗?”合德满脸怒色。
“哼!”成帝此时正在气头上,“不用说,你是来为姐姐他们说情来了吧!不可以,朕告诉你,今日谁为他们说情也不可以!知道吗?”
“皇上,你错了!”说着,合德紧走几步挨着姐姐跪在了地上,“皇上,恳求皇上也赐臣妾白绫三尺,好与姐姐共赴黄泉,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