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3)

天微微亮起,段绪年携着那枚海棠发钗从段府出发溜到叶岑潇别院,又跑去白愈府里,一路下来都见不着那抹飞扬跋扈的身影。

再盘问之下,才得知陈霜凌夜半已然离开京城。

段绪年踢了一脚血肉模糊的下人,登时,那人喉咙里传来呜呜咽咽的痛吟。

“等你主子回来,告诉她,段家的姑娘有要事找她。”

跟随的侍婢跪在地上用帕子贴心擦拭粉色绣花鞋上的血痕,段绪年不耐烦,将侍女踹倒,提着裙摆上了马车,浩浩荡荡往沈府去。

首先碰见的,是沈府那位大姑娘,毛茸茸的绿色耳环和袄裙,一年四季都是绿油油的。

段绪年和沈知清两个人凑在一起,活像一幅春暖花开。

“陈霜凌跑了。”段绪年凉凉开口。

“啊,她没出什么事就好。”于此,沈知清并不讶异,只要陈霜凌活着,就算跑天涯海北都可以。

她巴不得陈霜凌多出去看看自己没机会看的风景。

“她不出事别人就要出事了。”段绪年娇娇问,“沈知荇呢?”

沈知清不答,上前挪了一小步,拦住段绪年。

“起开。”陈霜凌跑了,段绪年没耐心和她周旋,拐弯冲向沈知荇院子。

沈知清冷不防被段绪年撞到肩膀,向后踉跄。

或许她该劝诫陈霜凌少与段绪年来往。段绪年性格恶劣,虽然突然对陈霜凌赤忱,但说不准哪天又因一己之私在陈霜凌背后狠捅一刀。

陈霜凌的社交圈非常广泛,但除了白愈也没什么正常人。

沈知荇彼时在自己院里种芜花,见一道粉红色飘飘然跑过来,收拾了器具撩开帘子。

“绪年。”

“沈知荇,”段绪年嘴一瘪,“陈霜凌走了呀。”

“嗯,我晓得。”

段绪年在她屋里的椅子上一坐,耍赖道:“你不是说,她会喜欢我的吗?怎么这么多年过去,她转而跟着新认识的男人走了?多久才能回来。”

“许是你曾经对她不是很好吧……更何况,既然是新认识……”沈知荇笑容一僵,脸上出现一丝裂痕,“新认识?”

段绪年抬起头,像风雨中被摧残的海棠:“她说是她的先生,而且我对她做过的那些,你也告诉我是无伤大雅。”

她视线落到芜花上,“你种的紫丁香?”

“是,好看吗?”沈知荇试图转移芜花和紫丁香的话题,“她说新认识你就信?”

“对啊。”

“白愈。”

“啊——?”段绪年蹭地站起身,“怎么是那贱人?”

段绪年胸口剧烈起伏,好半晌才回过气,压低声音:“这病秧子可真能活。”

“放心吧,”沈知荇缓缓坐下,“陈霜凌看着风流,其实也只和白愈拉过手而已,别急。”

“好吧。”段绪年放下心,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他们牵过手?你也在她身边插人了?”

*

沈知荇小院里乱乱糟糟,沈择清那边倒是清雅得很。

沈知清立在门口,望门内兄长执着云舒的手,一笔一笔带她练字。

云舒天赋不高,沈择清就一首诗反反复复陪着练。

“何事?”沈择清搁下笔,淡淡道。

云舒见此,乖顺地行礼退下。

沈知清想了想,还是如实告知:“陈家妹妹昨夜离京了,不知道往哪儿,叶姑娘和白家那位,也跟去了。”

沈择清不自觉望了眼云舒的方向,旋即安排:“加人看护安邑的那批货,吩咐各路客栈多多注意,没什么特别的事,就不干预他们的行动。”

“明白了。”沈知清不再多留,欲要离开,却被沈择清开口拦住,“慢。”

她又停下,转身等待兄长发话。

“母亲可知晓此事?”

“大概不知吧?”

“正好,不必告知她,也别告知父亲。”

沈知清终于缓缓展出一个笑。

母亲总对陈霜凌抱有敌意,明明也与她沾亲带故的,虽然敌意平时并不体现,但她小时候总活在“陈霜凌”这个名字的阴影里,所以也明白陈霜凌好不容易离开京城,母亲绝不会放过此次机会。

但母亲不知道,那就好说了。

出门时,恰巧与云舒撞了个面,她笑笑:“姐姐。”

“大姑娘。”云舒福身,“往后日子,托大姑娘多帮衬着我些。”

“应该的,进去吧。”

*

三人路遇第一个客栈歇歇,叶岑潇先去客栈里交涉。

白愈靠着壁阖眸,面容苍白。他这种状态已经两个多时辰,睡得比她还久,陈霜凌都怀疑先生是不是晕过去了……

不过一会儿,叶岑潇从客栈内出来,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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