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美人的后脑狠狠点头，一边眉眼弯弯笑道：“哇，你同意了是吗？我会把你炼成最漂亮的傀儡人！”
见月似是已经见惯这“逼良为娼”的戏码，提醒道：“少主，还是要探查清楚这死人的身份，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魂宗以招魂炼尸闻名，宗门风评在六界一向不好。万一是炼化了什么名门弟子的尸首，这名声可就越发惨淡了。
芳时虽然见色起意，但也不是不知晓轻重，闻言微微颔首，并起两指按在美人额前闭眼感知。
“咦……？”芳时疑道，“记忆片段非常混乱模糊，完全看不清细节，看样子美人死了至少有一千年。”
死得越久，残留在躯体里的记忆消逝得越多越不可窥探。
见月腹诽，这人死了一千多年，是什么陈年老尸？
可惜少主口味奇葩，反倒两眼熠熠生辉：“都说酒越陈越香，美人也是如此，我还从未有过这等年份的傀儡！”
正是说话的间隙，美人裸露泥壳外的皮肤竟开始慢慢干枯。
注意到异样的芳时面色一变：“这泥壳是保持尸体不腐的，必须赶紧炼化美人，不然再过片刻只能看到一捧尘土了。见月，为我护法！”
在外面炼化傀儡易生变数，有人护法更为稳妥。
时间一分一秒消逝，芳时本是炼化傀儡的好手，但不想此次进展缓慢，炼化得颇为吃力。
她满头大汗，咬牙坚持，但到底是力竭收手。
好在炼化傀儡不在一朝一夕，等回到宗门有法器法阵加持，再继续炼化也不迟。
初步炼化后，美人干枯的皮肤重归生机，鸦色的睫羽纤长如蝶翼颤动，像是要从睡梦中缓缓醒来。
芳时由着见月给自己擦汗，满含期待地看着美人。
也不知是不是她目光太过灼热，美人在注视下竟真的慢慢睁开眼，长睫掩映下一双墨黑的眸子深潭般无波无澜。
饶是如此，芳时仍旧被惊艳地愣怔片刻。她唇边攒出一个笑，除了得意还是得意。
有了这么一个傀儡，成日搁在眼前晃荡都是美事。
面前的美人看芳时满脸痴笑，毫无反应地站起身，带动身上零碎的泥壳坠地。
芳时面上灿烂的笑容忽得一僵。
美人身上的衣物与泥壳紧紧粘合，随着岁月风化早已破碎不堪，现下泥壳剥离衣物也脱落。
先是匀称有力的双臂，再是修长细腻的脖颈，再往下……
芳时像被晃了眼，眼疾手快地捂住一旁见月的眼睛：“小孩子不许偷看。”
见月默然，也伸出手捂住芳时的眼睛：“少主，要一视同仁。”
在心里默默估算着时间，估摸泥壳掉得差不多了，芳时便掐诀胡乱给美人套了件衣服。
她和见月齐齐放下捂眼的手。
美人身上穿了套芳时审美的彩色衣裳，艳丽的衣物将那清绝冷俊的面孔也衬出几分冰消雪融的春意。
芳时绕着美人打量一圈，思索着该给自己的新玩具取个什么名字。
她端详着他，无故想起冬日梅梢一捧清凌的细雪，亦或是夏日山间一道深静的河川。
“就叫他清河吧。”
见月十分捧场：“少主赐名还是一如既往动听。”
芳时自满，踮起脚勉强才能用手够到美人的脑袋，故作深沉地拍拍他发顶：“清河，以后你就跟着少主我混了。”
她心情大好，拉着痴痴呆呆的傀儡美人和勤勤恳恳的随侍见月一齐御风飞出赤渊，往魂宗的方向去了。
就在她们走后没多久，一开始引路的残魂不知从何处飘出来。
赤渊上空又响起奇异的乐音，残魂懵懵懂懂地循着乐音，再度从地底飘荡而上。
一路飘到断崖旁，那里站着吹响乐音的人。
一袭紫色纱衣的美艳女子将骨笛收回腰间，看向空中的残魂：“还不快带路？”
残魂飘向赤渊深处，如同引着芳时一样，也将紫衣女子引到摆放雕像的洞窟外。
紫衣女子在洞窟外顿步，像是要私会心上人一般，仔仔细细地整理衣衫发髻，这才慢慢迈步踏入洞内。
只是唇边精心的甜笑很快没维持住。她要见的人不见了，只剩下地上一堆零碎的泥壳。
紫衣女子一手攥着骨笛，用力到手指骨节泛白，一手临空一抓，将那残魂死死抓在掌心里，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字来：“师兄呢？”
残魂哪里能回答问题，宛如风中烛火般无力扑腾着，眼看就要消逝。
紫衣女子恨恨松手，残魂腾地飘走逃逸了。
她跌坐在地，捧着地上的泥壳，眼中有泪：“师兄……是你醒了吗？”
“不……”她摇摇头，打碎自己的幻梦，“师兄的一魂两魄还都在我这里，魂魄不齐不可能醒来。”
“只能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