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神举刀向李浊清,欲要泄愤。
美人呼唤:“河伯,刀下留人。”
妖神和大娘娘据是皱眉,他们好吃好喝待这道士,没想到他竟然忘恩负义,还要铲除他们。
一句“刀下留人”也叫妖神起了疑心。正是他要和这凡女欢好时,道士闯进来了。难不成二人有勾结,他怒视美人,看她如何分说。
若有异心,这柄刀还没饮够血,正好……他目露杀机。
郑瑶疾步上前,对二妖道:“妾身这些日子修行,也算对道门了解一二。他们往往会为徒子徒孙点一盏长明灯,若人死则灯灭……”
“这个我知道。”妖神冷漠打断,眼里已没了平日的痴迷。
不想鲤鱼精长剑入鞘,出声劝阻:“大王,九妹说得甚是。我们虽在漳水称王称霸,但也要顾忌全真门面。做的太过,惊动他们……祖师可就不好了。”
妖神闻言,神色缓和:“两位夫人说得极是。”又惊讶二人和睦。要知他的大娘娘可是谁都瞧不上的。
这时小蓝鱼钻出来,拍了拍胸口,劫后余生似的说:“大王,九娘娘方才很是担心您,都不可肯离开,非要看到您无事才安心。”
妖神大为感动。大娘娘亦是感慨大王风采无限,惹得人、妖追逐,好在这凡女是个懂事的。她自此倒是对郑瑶放心许多,不再认为她会逃跑背叛。
“美人,是我误会你了。”
眼看这癞皮蛇要扑过来,郑瑶虚弱倒在大娘娘怀里:“大王,娘娘,好多血……”说完昏厥过去。
妖神甚为着急,大娘娘身子却是一僵。她和大王也曾花好月圆,缠绵悱恻,但妖精寿命比凡人长,见识的物种和事也就更多。所以后来大王迷恋上凡人,对她厌倦。这么多年了,她还是第一次碰到柔软温热的身体。
比起大王身上的腥臭,凡女身上的味道则更好闻。淡淡的芬芳的,像一朵娇花。她耳根微红,心道:怪不得大王喜欢凡女。
鲤鱼精却不知,娇花般的凡女此时恨不得生啖他们夫妇的血肉。
妖神忙给她输送灵力,大娘娘也没有放下不管,将人送回来宫室。
小蓝鱼跟在后面,睁着大大的眼睛:为什么感觉九娘娘的昏厥跟自己睡觉一样?
李浊清还剩一口气,神魂几乎要殒灭。小妖怪们像抬死人,将他扔回水牢。
郑瑶本是装昏,却在恐慌和忧心中真的昏过去。
模糊的天地,师父长身站立,道袍翻飞,捋许一笑:“莫哭,你我还有一段师徒缘。”
她昏了一天,醒来时已至暮色。癞皮蛇去了别的娘娘宫殿,鲤鱼精也回去了。
她对小蓝鱼道:“谢谢你的照顾,我会请大王奖赏你的。”
小蓝鱼睁大眼睛,呆呆道:“其实我也没做什么。”还好大王和那道士打完了,否则她真的会跑。
郑瑶赏了她一些华美的绸缎和珠宝,凡俗之物对修道的人用处不大。但小蓝鱼很喜欢:“娘娘,我待在你身边就是很好的奖赏。”除了跑跑腿,其他事都不用做,还能放开了吃喝,偶尔还有奖赏。对比其他女妖不要太爽。
“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看,连值班都没有。小蓝鱼抱着珠宝华服,欢天喜地走了。
郑瑶却摇摇头,眷恋吃喝,贪于享受,没有苦其心志的毅力,这小妖怪的修行路走不长。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法。
忽然小蓝鱼回首,皱眉道:“您今天怪怪的,有什么不开心的么?”
突如其来的鱼头,吓了郑瑶一跳,她只好回说无事。
待小蓝鱼走远,她穿上暗色袍子,戴上面罩。悄悄行于水神宫。巡逻的妖怪比平日多了一倍。想那癞皮蛇被横冲宫殿的师父吓到了,所以谨慎了些。
不过,小妖怪们习惯了享乐懒散,巡戒并不严。她稍加藏匿就行到了水牢。两个新面孔的水妖在那里看守,扫视周围,不离寸步。
他们二妖倒是认真,只因前辈已被妖神剁碎了。
练气期的郑瑶没有实战经历,正面应对定是对自己不利。她转念间有了对策,拿出空间锦囊的珍珠,弹向左边妖怪。
那妖怪“哎呦”一声,两妖同时戒备,向弹射的方向看去,但空无一物。低头却发现一颗饱满硕大的珍珠。
水牢看守是没油水的差事,何况前两个还没了命。所以两个小妖怪明面严守,暗里却叫苦不迭。现在发现大珍珠,甚是心动,这上岸能玩乐好几天了。于是二妖不顾值守,厮打争夺。
郑瑶又沿路放了几颗珠子,引得他们走远。趁此机会进去。
道人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呼吸几近于无,旁边是一把折断的桃木剑。面色已由白转黄,这是失血过多。若再不急救,就可能休克而死。
她将师父的桃木剑装入空间锦囊,撕下自己的内衫绸布,快速为其包扎,尤其胸口处。然后将人背起,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