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堆堆的话让苏泠禾惊讶不已,缓了半晌才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许京辞要离开了?”
这回不止是离开枳安了,而是去远在千里之外的国外。
白谦明点头:“许京辞也在纠结,但是他只能拖延这么一点时间。”
“如果你不来的话,许京辞已经想好飞去枳安和你解释一切,然后就走,但是你来了,他又有些犹豫了,想着至少和你相处几天……再走。”
总之都是要离开的。
苏泠禾的鼻腔一阵泛酸,眼里闪着泪花,好不容易他们终于熬到高考结束了,但是……
“他为什么不自己和我说?”
苏泠禾看着他,眼里终是充满了不信。
看着苏泠禾泛红的眼周,白谦明的手握紧,喉头也一阵发紧。
最后犹豫了一会儿才说。
“我看到了你们俩刚才的样子了,许京辞他……我看得出来他不忍心和你说,他总想忍着,到最后一刻再和你说。”
白谦明说话的音量越来越低,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许京辞和苏泠禾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他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一些变故却是无法改变的。
他垂着头,说:“总归要说的,所以我自作主张和你说了。”
苏泠禾的喉咙发紧,强忍住不哭:“那大约多久走?”
白谦明的声音沉沉的。
“就这几天吧!”
“知道了。”
苏泠禾回到了房间,脚步漂浮至极,脑海里都是白谦明的那些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整个人仿若幽魂一般。
许京辞在外面等了许久,还是没有见苏泠禾回来,发的消息也没回,路上遇到白谦明才知道她已经回房间了。
许京辞心下有些着急,苏泠禾刚才说的是肚子有些痛才去的卫生间,难道她生病了,许京辞急着要往她的房间走去。
白谦明一把拉过他:“许京辞,等等。”
“干什么?”许京辞退后了两步问道。
“我把事情都和她说了。”白谦明淡淡道。
“事情……”许京辞垂着眸,喃喃道。
许京辞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几秒后,他深深地看了白谦明一眼,抬步离开。
白谦明看着许京辞的背影,感觉有好多话要说,但是想到许京辞和苏泠禾即将迎来的分别,那些话都被他堵在喉间。
许京辞径直走到了苏泠禾和江蕙可的房间门口,看着近在咫尺的房门却抬不起手去敲门。
房间里没有什么声音传出来,他的心里有鼓在震响,鼓槌敲得他浑身无力。
“走吧,她要是想见你,就不会回房间了。”白谦明的声音在许京辞的身后响起。
许京辞的身形不动。
白谦明上前了一部:“许京辞,别见了,这会儿她才刚知道,再见到你她会更难过。”
许京辞的手握成了拳头,看了房门一眼,随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苏泠禾的房间门口。
处在房间里的苏泠禾将窗帘全部拉开,蜷缩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大海。
脑海中的思绪泉涌,她和许京辞相处的画面一丝丝地回响在脑中,未来与过去糅杂在一起,她理不清又忘不掉。
房门吱呀被打开。
苏泠禾还是坐在沙发上,看着前方。
江蕙可提着一箱酒放在地上,走到苏泠禾的身边。
“白谦明都和我说了。”江蕙可的声音也是沉沉的。
看着苏泠禾还是不说话的样子,江蕙可又道:“小禾,白谦明也要走了。”
苏泠禾的眼神松动,偏头看向江蕙可,声音有些闷:“他也要走?”
江蕙可点点头,干脆坐到了沙发旁边的地毯上,说:“白谦明要去国外完成他的音乐梦了。”
苏泠禾抱着膝盖的手松了下来。
“都要走了。”
江蕙可叹了一口气,顺着苏泠禾的眼神看向远处的大海,苦笑道:“欸,真是缘分,他们一起去枳安,也是一起离开的,我的话……还没说出口。”
江蕙可起身走到自己提来的一箱酒旁边,将箱子拆开,从中拿出了两瓶酒。
看着还在沙发上失神的苏泠禾,她走到了苏泠禾的身边,伸手递出了一瓶给苏泠禾。
“小禾,咱们没喝过,这次不如试试?”
苏泠禾转头看着这酒,眼神轻闪,语调平缓:“好。”
苏泠禾接过酒,再抬头,江蕙可已经灌下去了一口。
“啧,不好喝。”
苏泠禾也将瓶盖打开,喝了一口,有种从喉间烧到胃里的感觉。
她眼里满是难过却轻轻勾起嘴角,暗叹原来是这种感觉。
江蕙可提着酒瓶接着坐回地毯上,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