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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都是应该的。”

只见徐广发面露难色,犹犹豫豫开口:“姚小姐,我们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姚乐盈坐上主座,又招呼徐广发坐下,然后身子前倾认真地看着他询问:“徐大哥有何事,不如先说来听听。”

徐广发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鼓足气回应:“如今状告姚府,需写一份诉状,又需配合官府调查。庄上佃户识字的本就不多,诉状更是……”

姚乐盈善解人意替他解释:“我明白了,大家写不出诉状,又担心配合官府调查之时,无法与官府之人沟通。”

徐广发连连点头,面带真诚地询问:“不知姚小姐昨日说愿全力相助,可还作数?”

姚乐盈面带笑容,缓缓起身,对徐广发说:“我已为你们写好了诉状,现在时辰尚早,正好足够我们在晌午前赶到盛京衙门,不如徐大哥召两位佃户与我们一同前往如何?”

徐广发闻言欣喜不已,“蹭”地站起身,满面红光朝姚乐盈一拜:“我立刻去召人,请姚小姐在此稍等,我们准备好后立刻赶着马车来接您!”

徐广发带着姚乐盈与两位村民来到衙门侧方的裁定庭,向护卫禀报了一声,说明他们是昨日前来咨询状告庄主的佃户。

护卫进门通报后,四人便进入了裁定庭内堂。

堂内肃穆庄严,八个捕快伫立在大厅两边。

裁定庭自开办以来,一直门庭冷落,不知内情的官员们还以为现下是海晏河清,殊不知就是这一纸诉状,也足够将平民百姓拦在门外。

裁定官正襟危坐于堂上,神情肃然:“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一左一右两位文书默然开始提笔记录。

徐广发开口道:“草民乃西郊姚庄佃户,今日前来状告姚府,拖欠庄上所有佃户工钱一年半。”

瞧徐广发陈述完毕,姚乐盈立刻将袖中的诉状呈上。

裁定官一边皱着眉看诉状,一边捋着胡须点头。

诉状里不仅将姚原之的罪行一一罗列,还提出了不少建议,比如让裁定庭从官府储存的税收记录里查找证据。

徐广发眉头紧锁,未有动作。

跟随的两位佃户紧张地搓着手,担心着事情是否能够顺利进行。

姚乐盈神色自若,与旁边三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裁定官放下诉状,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便有序安排道:“协理员去调取姚府两年内的税收记录,王捕头立刻去姚府查找证据,并将姚原之传唤到裁定庭!”

随后冲堂下四人说道:“四位可在旁稍作休息。”

姚乐盈转身朝三位佃户轻轻颔首,温声道:“我请三位去外头吃碗面,此事下午定会有个结果。”

三人的神情并未有丝毫放松,心中的顾虑仍未打消,他们皆认为姚原之财大气粗,聘得起全盛京最好的状师,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想必不在话下。

*

晌午过后,众人齐聚裁定堂,姚原之和自己合作多年的张状师站在内堂右侧,旁边还跟着林五。

姚乐盈一行四人则站在左侧。

徐广发面露尴尬,上前悄悄对姚乐盈说:“昨日众人回屋后,林五赌咒发誓保证自己不会背叛大家,我一时心软,便将他放走……”

姚乐盈心下早有预料,并没有责怪徐广发,只是摇摇手,让他别再说话。

张状师得意洋洋,合起手中折扇,挺直脊梁昂着头颅:“今日刁民状告姚老爷,我方已带来人证物证,力证姚老爷清白,还请裁定官秉公办理,严惩诬告刁民!”

裁定官面色沉静,不露悲喜,只命令道:“将姚原之提供的物证呈上。”

那是一个记录着西郊姚庄佃户支出收入明细的账本,在支出一栏中,赫然写着给每一户佃户的工钱,但只有林五这一栏签了字。

裁定官举起账本,指着这些空白之处问:“这些支出是何意?”

姚原之自信满满回答:“庄子上佃户们贪得无厌,瞧见收成好,便对当初契约上的分成比例不满,拒绝领取这些工钱,并不是我不给。只有林五遵守契约,签字拿下了这些银钱。”

徐广发面色铁青,指着姚原之怒声吼道:“你胡说八道!”

随后又瞪着林五:“林五,你与姚原之狼狈为奸,污蔑乡亲们,你可有良心!”

林五挤眉弄眼露出令人恶心的奸笑,语气暧昧:“徐大哥,我可没有污蔑谁,识时务者为俊杰,拿到银两才是天大的事。”

徐广发气得说不出话。

姚乐盈却丝毫不慌,朝姚原之盈盈一礼:“拜见父亲,不知父亲可曾将这笔收入上报朝廷?如果没有将钱发给佃户,又是以怎样的名头上报?”

姚原之早想斥责这个站在佃户一边的女儿,但碍于此番是在裁定佃户工钱之事,便未顾及得上。

谁知她竟还敢往枪口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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