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有什么地方被漏掉了。
你看着眼前再次重新流动的场景，飞快地在脑中思考。
可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你已经知道了丸子头的名字叫杰。
无脸男刚走到你面前，你就将提前打好的小票直接塞进了他的手中："35号，冰美式请等一会儿。"
虽然对方根本没有五官，但你却清晰地感觉对方被你的预知行为吓了一跳。
"你怎么知道我要点冰美式？"他歪了一下头问道。
你指着他身上穿的西服正装开始胡编乱造。
"因为我看先生您像忙碌的精英阶层，来我们店买冰美式的人很多都是您这种打扮，所以就擅自揣测了您的想法。"
"如果有冒犯的地方，非常抱歉。"你快速补充道。
"啊不，就是有些惊讶，看起来你应该很热爱这份工作吧。"他感慨道，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低落。
原本还在心里盘算怎么才能让对方快点离开的你，听到这句话后，总感觉有些奇怪。
"先生，您是在工作上遇到什么事了吗？"
无脸男叹了口气："从事并不喜欢的工作，每天都在做一模一样的事……感觉自己已经完全不是自己了，我都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有时候都想一死……"
"当然有意义了。"你赶忙打断。
"虽然不知道您的职业是什么，但这世上每一份工作都值得被尊重，哪怕我现在在这里收银，不也为您带来您想要的冰美式吗？"
"而且，如果这份职业真的只能给您带来痛苦的话，您要不考虑一下换个喜欢的职业吧。"你一边帮对方装着咖啡，一边建议道。
无脸男向你摆了摆手说道："来不及了，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
他言语间多了几分笑意，但更多的还是疲惫的无奈。
"丁零。"
风铃声第三次响起。
他来了。
这次一定不能失败，你在心中暗想。
"来的及，什么时候都不晚，当您意识到该发生改变时，恰恰就是最早的时候。"
你温和地向男人劝道，最后将冰美式递给对方。
朝热天气里冰凉的纸杯外壳，让你感到一丝清爽，你听见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失败两次的你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发间的汗珠飞快地顺着额头滑落，你抬起头，下意识伸手擦了一下马上就要掉进眼眶的汗液。
手下光整平滑的触感让你愣在了原地，诡异的猜想让你心脏发凉，大脑放空。
"谢谢。"
无脸男的道谢仿佛是从远处传来，在你放空的大脑中不断回响。
你又看见了杰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睛，只是这次并没有冷淡的疏离，反倒多了几分紧张和担忧。
大脑还来不及消化，你的手已经先一步动了起来，胡乱飞快地抚摸着你的脸，像是在反复确认。
终于在杰朝你冲来那一刻，你无法抑制地尖叫出声。
你没有脸！
你现在才发现你没有脸！
手下的触感提醒着你，你和无脸男一样，没有任何的五官，整个脸平整地像面镜子。
虽然没有脸，但你却依然能看能说，以至于你第一次进游戏看见周围的异常，却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
甚至还以为这只是游戏里为了区分重要角色与普通人而做出的设定。
一双微凉的手紧紧攥住了你按在脸上的手。
"小姐，你怎么了？"
你听见杰温和的声音，他空出一只手轻轻拍着你的肩。
"脸……脸……"
你惊恐地回握住他，嘴唇蠕动，艰难地说。
"脸怎么了？"
他的声音好像有魔力一般，如同拂面而过的清风，让你的情绪逐渐稳定。
你的尖叫声吸引了咖啡店里所有人的目光，不少人都被你吓了一跳，看向你的目光都带着恐惧和疏离。
而杰却在第一时间就拉住了你的手，主动安抚你的情绪，就连听你说话都带着之前从未见过的认真。
"我我没有脸。"
现实生活中绝对不会有的变故，让你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该向谁寻求帮助。
你的话让杰皱起了眉，他微微拉远了一点与你的距离，目光却一直都停留在你的脸上，表情有些困惑。
虽然没有五官，但你却发现杰似乎在仔细观察你脸，就像是隔着那层肉皮与你对视。
随后你便看见他轻快地笑了起来："什么没有脸？明明这么漂亮。"
"你看不见吗？"你焦急的朝他问道。
"什么？"他似乎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朝你歪了歪头。
"就是感觉上面长了一层皮把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