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公园并不大,逛了两个多小时就差不多走完整个园区。
节假日的缘故,游客并不少。
因此许瓷没有拉着沈确去玩那些要排长队的过山车活动,但她在缆车那里停住了脚步。
一回头,看见沈确在接电话。
他眉头微微蹙紧,挂断电话后走近她:“结束了吗?”
许瓷知道他应该是有事要离开,只好把想继续和他一起坐缆车的想法吞进肚子里,点头:“嗯,你要忙了吗?”
沈确并没多说,只是问:“送你回家?”
“不用啦,我还约了同学。”她若无其事地耸耸肩,“你去忙你的事吧。”
说是约了同学倒也不算借口,昨晚孙杳本来也找过她一起去大学城附近的一家酒吧。
柯闻卓、岑邵林和他女朋友的几个同学都在,订好了一张靠着角落的卡座。
许瓷到的时候,这几个大一新生还在玩手指酒杯叠积木的游戏。
游戏规则是将一个平底小酒杯倒扣在玩家的两根手指上,往下一位传过去时,依次至少叠加一条积木。
积木在谁手上倒下,谁就得喝满一杯酒。
孙杳从饶双蕊那接过来,手上已经叠了6条,喊了句:“许瓷,你过来正好接酒杯。”
几个人齐齐看她,打了招呼,给她腾位置坐。
“这离我们学校还挺近的,你们谁约的这地儿?”许瓷顺势放包,拿了一根积木放上去,从孙杳手里接过来。
“我和老柯发现的。”岑邵林接话道,“这酒吧不简单,我们也不是喊你们来喝几杯酒的。”
“有什么不简单的?”
“这地还挺贵,我刚看那边贴着晚上订座的低消要三万起步啊。”
“岑少有钱,哈哈哈哈你操心什么!”
几个人一言一语聊起来,这会儿还只是傍晚,酒吧舞池里都没人,就吧台拿更像是间静吧。
许瓷也听着好奇:“这里很特别吗?”
“这底下是拳击俱乐部。”边上的柯闻卓自觉伸出手,让她放过来,笑着说,“他们玩得很野,签生死状的。”
几个男生听了都热血沸腾,觉得刺激。
“我们能进去看吗?刚听酒保说,今晚好像就有一场,他们一般都是打夜场。”
孙杳讶然:“这是私营的吧,居然敢这么嚣张?”
岑邵林搂着自己女友的腰:“底下的俱乐部和这家酒吧是一体化,这家老板的背景大有来头。”
“中西区沈老板听过没?”罗翟是土生土长本地人,对这位老板的发家史显然了然于胸,“听说也没多大,在黑白两边都混了几年。”
说到这里,他声音压低了些,“坊间传闻,手上有人命。”
“真的假的?你们说的他跟古/惑仔似的,现在也没有这么一手遮天的了吧!”
“别这么单纯行吗?哪个地方没有地头蛇。”柯闻卓凑近来,故作神秘地科普,“我上周和Jeff去参加品酒会,还吃了个小瓜。”
说一个挺红的歌手前段时间因为得罪了哪家大老板的情/妇,那些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直接灌了人一嗓子的甴曱,当晚送去洗胃。
这歌手再也唱不出歌,闹了几次自杀,但这事被压得没一家媒体敢报道。
在座的几个女孩听了都一阵恶寒。
许瓷出神地想他们刚刚说的这家酒吧的“沈老板”,叫什么不好,偏偏和她家沈确一个姓。
这边几个学生都是艺术系,高低也是小资家庭,不是没见过上不得台面的事。但也才十八、九岁,家里保护得好,也接触不到更乱点的下三滥底层。
因此听这种八卦,也就听个乐子。
言归正传,几个大一学生还是跃跃欲试地想看拳击赛。
岑邵林说只要待到晚上,请几轮高消费的酒,应该就能找酒吧经理问到入场券了。
正说着,天色黑下来,酒吧的清净被打破。几个人玩游戏已经喝得有些多,男生们已经轮流去了几次洗手间。
许瓷有些累,在角落打开手机相册看下午在海洋公园拍的照片。
当时太匆忙了,也没有合照。不是她偷拍沈确,就是沈确拍的她。
“许瓷,你看什么呢?”孙杳凑过来的时候,也正好有个男人一起跟了过来。
许瓷收起手机,抬眼望过去。
男人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挺魁梧的身板,手上纹了个大花臂。端着杯酒过来,自然熟道:“嗨,刚看你们挺久了,是大学生吗?”
孙杳瞥他一眼:“对。”
“好巧,我也才毕业。请你们喝两杯?”也没听到她们回答,男人已经把酒杯递过来。
父母对她管得严格,许瓷对这种场所也不熟悉。
但不喝陌生人的酒是常识,她把手背在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