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尘(1 / 4)

江南渊:“那走吧。”

一行人在归一楼待到第三日,把该忙活的都忙活了一遍,歇息的功夫突然听到江南渊这么说。

苍鹤先前来的时候说后山果林结的果子格外丰盛,可惜归一楼人手不够,每次都要浪费大半,说完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就走了,其用心昭昭。子寻道:“师姐,我们要去吗?”

江南渊:“有吃的还不抓紧?”

累得要死要活的一众弟子歪歪扭扭地从地上爬起,扛起竹筐背着竹竿往后山出发。后山距离归一楼有一段距离,大概有个三四里路,其间河流湖泊穿梭,还多了几分景致。一众人到了后山以后才发现“人手不够”不是随便说说,此时正值三秋,果蔬繁茂,一山琳琅满目全是果子,要采摘起来估计得费不少功夫。江南渊道:“不如我们分开行动,一队去东边山头,一队去西边山头,申时末再在此处汇合。”

其余皆道:“妥!那该怎么分呢?”

江南渊:“随意。风师兄,你想去哪一边?”

风泽杳:“东边。”

江南渊:“好,那我也去东边。”

众弟子齐齐发出一声嫌弃。江南渊:“干什么?干什么这是?我与我师兄走一处怎么了?师父教导我出门在外要记得照顾自己师兄,我可不得遵从师命?”

子寻道:“说得冠冕堂皇!哎呀,我看不下去啦,我还是去西边吧。”

“我也去西边吧!师妹,你脸皮太厚,我怕我跟着你太尴尬!还是申时再见吧!”

“同上同上,我也去西边。”

…………

最后只剩这二人要往东边走,其余人皆扛着竹竿筐子往反方向去了。江南渊丝毫不觉尴尬,指着东边的山路,意气风发地道:“师兄,好巧,你也走这条路?”

风泽杳无话可说,抬腿就走。

江南渊背着竹筐快步跟上,垫脚摘了个黄橙橙的橘子下来,掰了一半递过去:“师兄?”

风泽杳瞥了一眼:“不要。”

江南渊三下五除二剥好了,再次递了出来,状似恍然大悟:“哦,是要我剥好喂你吗,师兄?”

风泽杳忍无可忍,感觉他再不接江南渊就要蛮横地塞他嘴里了,只好接过道:“别喊了!”

江南渊哈哈大笑。

两人在东边山头忙活一下午,收获也算丰盛。距离申时末还有半个时辰,但竹筐已经塞得满满当当了,江南渊便道:“左右也塞不下了,我们不如边走边吃。哎,是梨!师兄,你饿不饿?”

风泽杳:“不饿。”

江南渊:“哦,你饿。我方才从那里走过来的时候远远地看到有一条小溪流,你且在此看着竹筐,我洗了梨就来。”

风泽杳:“……”

江南渊:“师兄?”

风泽杳叹了口气:“我与你一道。”

江南渊笑道:“这两筐果子实在太重,背太久吃不消。时候还早,你就此地等我,我很快就来。”

说完脱下竹筐要走,风泽杳也懒得再劝,安安分分在原地守着两篮沉甸甸的竹筐。谁知江南渊走出两步又折返回来,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来:“风师兄!”

风泽杳愣愣地接过:“做什么?”

江南渊道:“这是烟花,你觉得像不像信号弹?要是有什么突发状况,你就点燃这个。”

风泽杳不客气道:“多此一举。”

江南渊哈哈道:“这次用不着,下次也能用嘛。下次你想见我的时候,就用这个,我会立马来到你身边的。”

风泽杳低头看着,没说话。江南渊看他听进去了,转身前往丛林深处找溪流去了。

风泽杳靠着两桶竹筐坐下,远远望着挂在山头的绯红薄晕,等待着黄昏的降临。就这么一靠,吹着晚风嗅着果香,不知不觉就小憩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见黑云压山,狂风大作,广袤的山原被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紧接一声惊雷划破长空。

他心道不妙,起身呼喊道:“江南渊!”

无人应睬。他顾不上那两篮竹筐了,游走在山原里不断呼喊着她的名字,可惜除了雷声轰鸣与狂风作乱,山原里万籁俱寂,没有任何人回应。他的心跳紊乱起来,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弥漫上心头,忽然想起江南渊临走前留给他的烟花,心道这人终于靠谱了一次,却是靠谱在这种事上,实在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于是连忙回到原地,朝天空放了一记信号弹,砰地一声照亮了半边天。

他抬头望着五彩绚烂的烟花,直到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他才发觉雨势渐大。

山原里想起簌簌的枝叶摩擦声,与风合鸣时擦出的诡异调子,像极了魑魅尖笑。风泽杳沉着眉眼望着朦胧的山景,在又一道惊雷照亮黑天时,突然开了口:“去,找人。”

一团团黑影从林间蹿了出去,他却像没看见一样,只沉默地盯着远方。

江南渊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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