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1 / 3)

末尾的年味还未散去,外边依稀传来孩子的嬉闹声。江南渊靠在窗边,出神地凝视着自己手腕上的疤痕。

苍鹤上回走时和她说魔火有异动并不是危言耸听,如今虽然攻势不如从前,但总能得到一些关于他的隐秘的消息。她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料到会这么快。

其实说快也不快,严焰已经销声匿迹近一年的时间,只不过这一年的时光里她比以往的几年过得要轻松快乐许多,所以才会觉得过得格外快。

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这处疤痕,人人都说这疤痕是她罪恶的标记。她看上去潇洒磊落毫不在意,实则并不是全然不放在心上的。

这东西就刻在她身上,日日夜夜地膈应着她,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的罪过。

她心里知道躲是躲不过的。严焰通天本领,而她多的是软肋,因此他有的是办法。

正出神地想着,风泽杳突然喊了她一声。

喊的声音不大,甚至很轻,但她还是吓了一跳。

“你要不要看一下?”他轻声道。

“看什么?”

“你的画像。”

江南渊努力将烦闷的思绪抛之脑后,笑道:“我就说画的是我吧。怎么,不藏着掖着了?”

风泽杳冲她弯了一弯唇。

画像上的女子身着红衣,原本是背对作画人,大约是这边喊了一声,她转过头来应。回眸一笑的瞬间被定格,耀眼得有些扎人。江南渊惊艳道:“真好看!”

风泽杳认真道:“没有你好看。”

江南渊哈哈哈道:“你怎么越来越会哄人了!师兄,我看你出去摆个画摊是条谋生的好路子,姑娘们看你生得这样俊俏,画作又如此传神别致,生意必定火爆!”

风泽杳处变不惊:“不差钱。”

“哇,你好生阔气啊。可这东西可不就是多多益善!多出来的就拿去救济灾民,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风泽杳抬起头来看着她,语气平静:“不想画。”

江南渊一歪头,俯下身笑眯眯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不想画什么?说完整点。”

风泽杳别开头,神色局促,目光在她施加的淫威之下四处逃窜,最终被迫补完整了后半句:“……不想画别人。”

江南渊:“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师兄,下次说话切记说完整了!”又转头重新观摩起自己的画像,越看越喜欢,嘴角都要咧天上去。风泽杳察言观色,片刻含蓄道:“可以稍作点评。”

想挨夸了!

江南渊拼命憋住笑,严肃地审视通篇,一会儿摸着下巴点点头:“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总而言之,很写实。或许是原主已到了毫无瑕疵的地步,所以此作未对人物角色做任何虚无缥缈的润色。因此如此朴素的画作还能美得这么惊艳绝伦,可见是因为本人就是这么好看。”言罢转头去看风泽杳,朝他肯定地点了一点头。

风泽杳:“……谢谢。”

江南渊笑得死去活来,笑到一半听风泽杳又补了一句:“你的确就是这么好。本不需要润色。”

江南渊因他这一句话被口水呛到了,咳了半天,咳得脸都红了。摆摆手道:“……下次还是看情况说话,不用句句都补那么完整。”又看了一眼,问道,“只不过为什么是这个姿势?你画的时候我该是在屋里忙活才对。”

风泽杳只笑不语。

“还卖关子!”

她问了几遍风泽杳都不答,只能自我宽慰道:“行吧,或许是这个样子最好看吧。……你好好待着不要乱跑,我出去买些吃的回来。”

风泽杳温顺地点点头,目送她披上红氅出门。

其实意义很简单,不过是他追随了她许多年,次次都只能看见她远在天涯孤身一人的背影,如今终于换她一次回首而已。

因此她转头看他的一刹那,显得弥足珍贵。

江南渊一边在集市上转悠一边想着今天要买些什么好吃的带回去,想着想着就记起思德来。

谷家未曾遭难时,她在集市上十有八回能碰见思德或者谷放,两人或三人就这么说说笑笑地结伴着走回家去。时局动荡,她本以为人人都对她避之如蛇蝎,不敢与她有半点瓜葛,不料在这样人言可畏的世界里,居然真有人摒弃世俗的成见,勇敢且信任地与她站在一处。

前一日回到临淮城后,她第一时间去了谷家大院,可惜那里已经人去楼空,燃烧后的余烬被大雪一层又一层地覆盖了。街坊说这处早已沦落是非之地,幸存的谷家人连夜撤逃去了别处安身,如今行踪渺茫,无处去寻。

江南渊不知道幸存的人里面包不包括谷放。只是那夜情形严峻,要想活命绝非易事,只能默默祈祷老爷子能虎口脱身,安享晚年。

心里这样惋惜着,步伐就沉重下来。走过闹市时,耳边充斥着街边人低语的闲杂话,她心里有事走了半天都没入耳,愣着愣着神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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