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1 / 3)

时重沉默。两相寂静中,有一道暴躁的陌生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说话!你这小妖,可是不愿?”

开口之人粗鲁无礼,一股火气突然就冒了上来,时重硬声道:“我就是不愿!”若是旬景倒也罢了,自己命门捏在他手里,忍气吞声是局势所趋。可她是谁都能呼来喝去的吗?管你是神仙还是妖精!

那边闻言气极反笑:“好你个小妖,真不知道自己是何处境是吧?你可是......”

“东来。”

旬景淡淡出声,止住他的话,朝他投去一眼,微微摇头。东来气闷,自知失言,抱着胳膊侧立旁边,却也没有再开口。

旬景停顿一瞬,道:“你若不愿倒也罢了,只是听闻风雨楼内考绩不日将至。时重,你要躲么?”

时重仰面静静听着,不发一言。旬景微微一笑,继续道:“时重,风雨楼内是何情况,你自比我清楚。想来你既能避祸五月,那此事对你也并不难。”

东来有些讶异地看着他,若有所思地抚了抚下巴,重景何时话如此密了?又心道不愧是天官,说话之间利害分明。可就时重方才那暴脾气,听得进去么?

旬景面容沉静,端坐在木椅上,那边无人说话,他便静静地等着。

时重烦躁得脑中嗡嗡作响,半晌不作答。旬景的话恰恰戳到了她的痛处。她接云墨令,可不就是为了顺利度过考绩吗?躲是躲不过的,对她来说,必得有一万全良策。

可她听到了那东来仙君被急急止住的话头。他说可是,可是什么?一股沉重的阴谋感渐渐笼上心头,时重怔怔想:我到底是何处境?

莫名地,时重又想起了月夜下被恐惧激起来的泪。

妖从不被仙接纳,被诛杀者众多。那时候她被拖向旬景,以为自己也是同样命运,走马灯似的,不自觉忆起生平。幼时和乐美满的小家只出现了一刹,更多的是父母亲背离的痛楚,妖力无法精进的不甘,风雨楼内任人指骂的无力......

走马灯观至最后,时重看着愈来愈近的旬景,想,若是就这样死去也还不错,起码死在了自己厌恶的风雨楼外。

可她真的要放弃么?

最终,时重缓缓开口:“可。”

“但在楼内探查非一日之功可成,我需要时间。”

旬景目光透过虚空,微一点头,“自然。”

时重复抬起手腕,荆棘符文缓缓出现又消失,心知这是旬景切断了联系,苦笑着想:总想着硬气一回,却首先硬气到了仙君身上。尽管自己受制于人的事实未有改变,也算不得亏了。

但经历良多,时重很快接受这个现实。比起旬景,自己更应该担心的难道不是考绩么?她缓缓阖目,安然入睡。

......

夜色笼罩下,除却月光清凉如水,人间街巷内便只有房梁挂着的灯笼发着明晃晃的红光。东来自小院出来,便马不停蹄地到了柏昆山,报与守山仙童求见卜天官宿齐。

柏昆山位于抚霄岛,是天界之外,九州之上,灵气最充裕之地。宿齐当时就任卜天官时,强烈要求将神殿建于柏昆山之上,称占星卜筮没有比柏昆山最适宜之地。天帝思量一番,想占星卜筮确实需要灵气充沛,便答应了他。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样定了,但突然冒出来一个东来,称也属意这块地儿,灵气之充沛可助力天兵操练。长华殿内,天帝一脸为难,觉得这东来真是会找事儿。早不说晚不说,偏要自己开口定下柏昆山去向后才说,到底是真心想要,还是找茬儿?

东来郑重地躬身拜在台阶下面。武将的狂傲让他脊背不能再低一分,天帝总觉得,他交握的双拳好似也只是松松拢着,若不是为了装样子,这手早耷拉下去了。

......总之,是个难搞的茬儿。但柏昆山既已许了宿齐,天帝也断没有再反悔的道理,打算与东来动之以理,可宿齐偏又不乐意了。

正色迈出队列,他也拱手朗声道:“天帝陛下,鏖天官忠心耿耿,闻他之所言,本官无不感动。故本官有一提议,不知天帝允否?”

天帝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道:“不妨一闻!”

宿齐清了清嗓子,瞥了东来一眼,继而垂首:“柏昆山自是灵气丰盈之地,可离柏昆山五千里外,还有一处仙山,灵气也不遑多让。若鏖天官为天兵着想,那处也不失为一个好地方。”

天帝愣住了,大殿内仿若落针可闻。

“扑哧”一声,有天官忍不住笑了出来,大殿内顿时接二连三地响起笑声。天帝清清嗓子,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东来,打圆场道:“宿齐啊宿齐,你可知那仙山作何用处?”

宿齐淡然道:“是为豢天官驯养灵兽之地。”

天帝哑然失笑:“你既然知道,还要如此说,是要本君夺了成济的地儿吗?饶是本君,也不敢啊!”说罢又转向东来,尽管他不知道东来是何用意,但也不想离了天界武将的心,于是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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