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谢襄的脑中忽然浮现除了织田显荣的脸,记得她刚回国的时候,经常来烈火军校找沈君山,可能是因为之前在英国留学的缘故,她总是喜欢穿一身宽大的洋装,显得整个人又娇小又洋气。
同学们看到她和沈君山在门口,还会有人跑过去围观,好奇者有之,艳羡者有之,倾慕者亦有之,不过很快同学们便不再去了,因为他们在这个女子看沈君山的眼神中,体会到了她毫不掩饰的爱慕之情。
还记得上个学期,织田显荣日本商会会长身份还没有揭穿之前,沈君山为了避嫌经常刻意躲着自己,估计也是怕她吃醋吧,要不是立场不同,也许他们才是一对吧,可惜造化弄人,谢襄暗自叹息,慢慢踱回了房间。
坐在沙发上,随手拿了一本外文书,翻了几页,却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沈君山的笑容,也不知道他那边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突然有些后悔当时没有坚持和他一起去上海,也许还能帮点什么忙,至少应该问问他们过去做点什么,不过现在想来也是徒劳,只能心中默念,希望他们一切顺利吧。
沈君山这次去上海因为要办事,所以带了司机,赶了一夜的路,第二天早上才到上海,和沈听白汇合后,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就和沈听白分好了工。
沈君山负责帮章汉宗应对银行闹事的储户,加紧处理因为日方撤资清算时搁置的大宗交易,沈听白则负责配合顾宗堂对接北洋银行改制官商合办的法规细则。
沈瑶好不容易见到裴清远,拉着他聊了好久,直到裴清远说自己还有事,改天再过来拜访,才依依不舍的送他离开。
裴清远原本还想和那位谢小姐说两句话,走到门口也没找到合适的理由,只好作罢。
接下来的两天,福伯依然会给谢襄准备好早餐送到房里,沈瑶也会时常来到客房陪谢襄聊天,只是一直没有收到沈君山的消息,不免有些担心。
但是想到沈听白和沈君山的实力,又觉得自己应该相信他们,而且就算自己去了也未必能帮上什么忙,还是不要给他们添乱了,只好强迫自己放下心来。
这天,谢襄想往常一样吃过晚饭,一个人在客房里面准备要休息了,忽然听到熟悉的敲门声,一种说不出的喜悦涌上心头,是沈君山回来了!
谢襄跳下床,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跑过去把门打开,看见沈君山一脸疲惫的站在门外,身上还带着些许寒意,看样子是刚从外面进来。
“你回来了啊?”谢襄脱口而出,显然自己没有注意到说了一句名副其实的废话。
沈君山见谢襄没穿鞋子就跑了出来,想伸手去抱起她,去又怕自己刚回来,身上脏,弄脏了她的衣服,只好出言提醒,“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
谢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听到你敲门,一着急给忘了。”
“好几天没见了,刚进门,想来看看你,好了,不早了,你快休息吧,我明天再来找你。”
谢襄本还想多说几句,到看到沈君山脸上的疲惫之色,还是不忍心留他,刚刚的喜悦之色渐渐凋落,“好,你也早点休息。”
沈君山看到谢襄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化,冷峻的脸上融化开一抹灿烂的笑容,心里暖暖的,有人盼着自己回来的心情真好。
看谢襄娇小的身影扶着门边,心疼的伸手将谢襄拦腰抱起,走进房间,稳稳的放在了客房的大床上,然后在谢襄额头上轻轻的落了一个吻,低声道:“不穿鞋站在地上容易着凉,早点睡,晚安。”
刚才那个猝不及防的公主抱让谢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没有想起来要反抗,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被沈君山放在床上,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君山近在咫尺的脸,仿佛全身上下除了额头,其他地方都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