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魏家还要包庇她不成?”
魏景先向秦婉行礼,道:“姑娘且先坐回去,魏家招待不周,岂有让姑娘出面和他说嘴的。”
待秦婉坐回去,魏景才不慌不忙地转向顾伯乔冷笑道:“欺负?怎么欺负了,是打了还是骂了?打的哪里?骂的什么话?若不请来当面对峙,岂非片面之词?”
顾伯乔脖子一梗,被魏景的话噎住,半晌道:“我妹妹尚未出阁,怎可在大庭广众与人争论,毁了她的名声!”
魏景冷笑着,“哦~所以你就不分青红皂白,来秦家马车边毁人家姑娘名声?真乃高洁名士,君子之行呐!”
此时顾伯乔的爹匆匆赶来,魏景行了一礼,道:“顾世伯来得正好,今日我魏家摆宴,倒不知哪里得罪了你们顾家,您这大公子几次三番闹事找茬儿。雅集一开始就为难针对人家姑娘,又对探花郎出言不逊。我魏家是小门小户,不比您顾家有脸面,晚辈不敢让您给我们魏家一个交代,到底也该给我们宾客有个交代才是?费心劳神办一场宴会,别到头来还让人觉得是我魏家没规矩,不懂礼数。”
顾父皱着脸挤出笑:“世侄海涵,海涵,今日之事,确实是犬子的不对。”又厉声向顾伯乔道:“还不向魏世兄赔罪!”
魏景立刻摆手,“不敢不敢,要赔罪也当给这位姑娘赔罪。”说着,伸出手臂指了指马车。
顾伯乔咬牙切齿,要他当众给一个丫鬟道歉,似乎是极大屈辱,“一个丫鬟……”
“我只知道人家乃是我魏家座上宾!”魏景当即打断他。
顾父觉得让自己的新科进士儿子给一个丫鬟道歉是有些屈辱,但魏景态度如此强硬,他儿子是进士,可举国上下进士一大把,国公府可就那么几个,更何况是最受圣眷的魏国公。他冷声道:“没听见吗?道歉!”
顾伯乔终于低下他高傲的头颅,“得罪!”
魏景隔着车帘亦对秦婉道:“实在是让姑娘受气了,还望姑娘见谅。”
方才魏景对顾家父子那一番话秦婉已经感到很解气了,况且今天他已是对自己多有照顾,何来“见谅”之言,秦婉忙掀帘道:“魏大人说哪里话,承蒙魏大人照顾解围,实在是感激不尽。”
话音未落,忽听得远处有人高呼:“谁家马车起火了!”
秦婉尚未看明白,便听见顾伯乔道:“爹,那……那好像是我们家的马车!”
众人一阵惊呼声起,顾家马车已经燃起熊熊火焰,马也受惊向西边奔去。
远处的树荫下,魏小公子轻摇着扇子,欣赏着顾家父子二人惊慌无措的神色,似笑非笑道:“蹬鼻子上脸的王八羔子,我魏家也由得你撒野?”
一旁的盛栩不动声色,视线穿过车马人群,落在正掀起一角车帘向外探望的秦婉脸上。一时间,“红颜祸水”——这个词突然蹦入他脑中,唇角也不由自主地勾起弧度。
蔺珩出来的时候,芹园外已恢复了平静。
秦婉隔着马车车窗问道:“珩哥哥怎去了这样久?”
“去辞别魏兄的时候,却遇到了魏三小姐,她跟我说了栀栀卷轴落水里的事。”他说着,低头从袖中取出了一卷卷轴给她。
秦婉忙接过打开一看,贺离的字迹赫然入目,角落里居然还有魏姑娘的印章。她抬头望向蔺珩,鼻子一酸,差点又哭了,“珩哥哥你太好了,幸好有你在。”
蔺珩只是微微扬眉,纤长的睫毛在斜阳照射下泛着一层薄薄的金色,“这次可要收好了哦。”
秦婉一听这话,忙又还给他,“还是你帮我收着,到家以后再给我。”
“好~”蔺珩拖长语调,笑着答应。
到家之后没一个时辰,魏家又送上门来了一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礼物和点心糕饼,说是招待不周的赔礼,秦婉感叹魏家的妥帖,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快到晚饭时间,秦婉早早便去了膳厅,坐到蔺珩常坐位置的左手边。她一见到蔺珩进门,便立刻侧转身子同身后的丫鬟说话,不去看他,心里却在担心他会不会换位置。
等她回过头来,蔺珩已经在她左手边坐好了。秦婉微低着头,紧抿着唇,神色自若。
秦廷茂进门后,看到她便嘲讽道:“稀客啊。”
她心里翻白眼低头不理会,开始吃饭时,或许是为了缓和气氛,蔺珩先是给她夹了菜。
今日桌上有香菇丸子,可是摆在离秦婉最远的地方,她便轻轻拽了拽蔺珩袖子 ,“我想吃那个丸子。”。
蔺珩先是看向她拽自己衣袖的手,而后又看向她的脸,停滞了一下,道:“好,我给栀栀夹。”
一连给她夹了三个丸子,听到她说够了够了,他这才停筷。
接下来的时间里蔺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就转头看向秦婉,问她还要吃什么。
秦婉本就有些被母亲娇惯后的小性儿,就是喜欢别人照顾她。整顿饭都等着蔺珩给她夹菜,蔺珩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