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父皇踏进我寝殿大门的时候,我正哭天喊地的第一百零八次撕掉了礼部准备的大婚吉服。
“做一件我就撕一件,爱谁嫁谁嫁,反正我不嫁。”
撕了吉服后,我不解气,大手一挥,顺便又淬了几个价值连城的瓷瓶,心里才顺畅了些。
“你们都下去,朕,咳咳,本王有话要和盛安郡主说。”
看来父皇对自己现在的身份还不适应,连自称都没完全改掉。
他现在已经不再是大周的皇帝了,五日前,李齐正式登基为帝,改国号为“赵”。并着人将姜氏一族全都放了出来,还封我父皇为闲王,将宫外二十里的一处行宫作为闲王府赐给了他。
就这样,父皇他从大周的皇帝变成赵国的闲王,我也从盛安公主变成了盛安郡主。
而这一切的代价就是要我嫁给那个李齐。
对于这门婚事我当然是坚决反对了,可敌不寡众,无论怎么反抗,都是枉然。
看到父皇走进来,我像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父皇,您快救救儿臣吧,儿臣真的不想嫁给李齐。”
我哭的梨花带雨,可父皇一点不为所动,甚至还有心情纠正我对他的称呼。
“以后请叫我父王。”
听到他这话,我气的眼眶通红,眼泪流的更凶了。
“别哭了,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还有你们几个,先下去吧。”父皇又朝着殿内的人吩咐道。
他说完好半天,殿内没有一个人出去。
“怎么?本王说话不好使?”
“陛下吩咐,我们不能离开盛安郡主半步。”其中一个领头的小太监开口道。
这些人都是宫内拨过来,名义上是服侍我,其实就是为了监视,怕我偷偷逃走。
“你们都下去,我不会逃的。”
或许是这几日被我折腾不轻,留下了阴影,所以对于我的话,他们并不太敢忤逆,没一会儿,所有人开始陆续出去。
但他们也没有离得太远,只是退到了门口,门窗都派人死死的守着,连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插翅难逃,当下不嫁给李齐的唯一办法恐怕就是自杀了。
不过,我当然也不会自杀,我怕死,更怕寻死的过程。
白绫死法太丑,割腕太痛,撞柱下不去狠心......所以我还是好好活着吧。
现在殿内只剩下我和父皇两人,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和我说啥。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我将头扭到一边,的确很生气。
“是不是觉得我贪生怕死才卖女保命?”
“不是吗?”我可记得那日在天牢里,父皇他答应的有多快。
像是被我的话戳到痛处,父皇跳脚,“我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
说完后他自己都心虚了,“就算是吧,但就一点点。”
“所以您这闲王当的开心了?难道你就没看出来李齐他是故意羞辱您吗?”
“我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出来了。正因如此,才非要你嫁给那反贼不可。”
我一听,更来气了。
“你先别急着生气,听我继续说——”
见我气势汹汹,他连忙安抚。
“一来呢,这宫里的嫡公主就你一人,不嫁你嫁谁。”
“二来,让你嫁给那反贼也是有任务要交给你的。”
父皇说的一脸神秘,我听的一脸蒙蔽。
不会是让我去偷情报当间谍吧?
这我肯定不行的,说不定第一天就被发现然后咔嚓了。
“我是这样想到,等你嫁过去后就日日缠着那反贼,色.诱他,腐蚀他,把他的后宫都搅他个天翻地覆,让他也变成骄奢淫逸的昏君,遗臭万年。”
“以你这祸国殃民的潜质,我相信你,不出三年赵国必将使其灭亡。”
“到时候我就可以重整旗鼓,夺回大周江山。”
听了他的话,我嘴角抽的更厉害了。
我知道,我这个盛安公主一直名声在外。
尤其两点:一是倾国容颜,二是荒诞行事。
外人说我面若桃花含露,酥.胸细腰,目若秋水,一举一动都散发着狐狸精的媚态。
但这并不符合当朝的大众审美,尤其作为一个公主,长着这样的脸就是原罪。
在他们心中端庄秀丽,仪态优雅才是公主该有的样子,而我严重不符。
曾有位朝中重臣在大殿上直言不讳,说盛安公主容貌太妖,说话行事总有一股勾人的媚态,不成体统。
当时我一听,得,要是不干点什么都对不起他对我这么高的评价了。
于是第二天我勾勾小拇指,就把他宝贝嫡子的魂给勾走了。还哭着闹着要来我公主府自荐枕席,把那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