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李齐还是松口,让姜亦每隔五日休沐一日,代价是我得替他绣一个鸳鸯荷包。
李齐说,那些成了亲的大臣腰间都挂着他们娘子亲手绣的荷包,他也想要。
这真是难倒我了,我活这么大还没有拿过针线。
“小黄,要不你替本宫绣吧。”我把荷包塞到宫女小黄手上。
小黄像是碰到什么烫手山芋似的,赶紧又甩给我,“娘娘,奴婢哪敢啊?这是陛下让娘娘绣的。”
干坐了一整日,我连个鸳鸯的轮廓都没有绣出来。
以前宛凝试图学着绣鸳鸯荷包想送给李齐,结果因为技艺不精,绣成了水鸭,还被我嘲笑了许久,现在看来,我还不如她,我连水鸭都不会。
最后,在戳破四根手指头的惨痛代价下,终于绣好了一个成品,只不过样子看起来惨不忍睹,我都不忍看第二眼,还好这丑东西不是挂在我的腰间。
不过李齐倒是不在乎,乐呵呵的挂在自己的腰间。他一高兴,将岭南八百里加急送来的荔枝全送我宫里来了。
整整四棵树的荔枝,给我吃的胃里直泛酸,现在看到荔枝就想吐。
“来尝尝这荷叶荔枝鸡味道如何。”
这日,李齐刚将菜放到我碗中,我只看了一眼就呕了出来。
看不得,一看到还是想吐。
我这一声呕,李齐忽然激动起来,“宛娆,你是不是......”
我眼神又不小心瞟到了荔枝,没忍住又干呕了声。
“来人,传太医。”
“不用,臣妾只是荔枝吃多了。”
李齐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根本不听我解释,“传下去,皇后宫里所有人,赏。”
我:“???”
我生病了他用不着这么高兴吧。
“宛娆,你这样情况多久了?”李齐现在嘴已经咧的合不上了。
我在心里白了他一眼,“也没多久,大概七八日吧。”
我掐指一算,就是八日前吃荔枝吃的。
“好,真好。”
说着说着李齐眼眶居然红了,还把掌心贴在我的小腹上。
半炷香还没到,太医们就提着箱子狂奔进来,还没来得及下跪就被李齐提到跟前,“皇后最近一直想吐,赶紧来瞧瞧。”
那位年过古稀的太医院院判一路跑过来,汗都没擦就开始把脉。
“回皇上,娘娘这是脾胃受损,多加调理便无大碍。”
李齐的笑凝在嘴边,沉默半晌后道:“你,过来,重新诊一次。”
他又点了副院判过来,诊断结果还是一样。
他不死心,把所有太医都点了个遍,统统是一样的答案,
李齐失神呢喃道:“怎么会这样?”
此刻殿内乌央乌央的太医跪了一大片,大家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我现在才反应过来,李齐怕不是以为我干呕是有孕了吧?
我是肯定没有身孕的,毕竟每次侍寝后第二日我都坚持喝避子汤的,只不过没人知道而已。
不过这乌龙真大,早知道他这么以为,我解释清楚就好了,省的弄得如此兴师动众。
你说这刚赏下去的银子到底要不要收回来呢?
因为这件乌龙闹的,李齐整个人气压都低了好多,每日板着个脸,所有人见到他都绕道走。
为了避免李齐将火撒到我头上,我干脆装病好几日不见他,还好因为处理军中事务,他需要离宫几日。
不过躲过了李齐,却没躲过寿安宫的那位。
李齐的生母早逝,寿安宫里住的那位姚太妃是他父亲的续弦,也算是他名义上的母亲。
我进宫以来,从没有去拜见过那位姚太妃,不是我不懂礼数。
而是李齐每夜都折腾到天亮才肯放了我,我早上根本起不来去请安,不过李齐还算有良心,为了避免我累死,亲口免了每日的请安。
所以成婚这么久,这也是我第一见到这位姚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