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拿着药粉,哆哆嗦嗦地想往上洒。
然后,他又愣住了。
因为他发现,她看似光滑的后背上,细看有着无数的伤疤,刀伤,弹孔,不知名武器的,像一张网。最新的,就是现在还在渗血这一道。
那些伤疤不好看,很丑,他任何一任女友身上,都没有这些丑陋的东西。
可是,他又觉得那些疤痕上会长出野草,生命力极强,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野草。
他的心开始狂跳,从未有过的狂跳。
他的呼气落在她肌肤上,小心地给她换药。他的手拂过那些旧日的疤痕,越来越小心,生怕触碰到了会让她再痛楚一次。
他想问她经历过什么,但其实之前的见闻已经很好地回答了他。
他开始回想,自己那些痛苦。
努力不被认可,成绩都被抹杀,好像一辈子活在家人的阴影下。
那些事情,从小他也是抱怨不停的。
可是现在,想起一路经历的这些事,那捡回红薯来吃的孩子,那拦路抢劫只为九毛四美金的劫匪,他脸上开始发烧,从来,他也觉得命运对他不公。可如今他看见了,也许他只是没有鞋,可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人,没有脚。
“药换好了。”
“多谢。”
苏哈拉起衣服,慢慢一点一点,用粗白布条重新把胸缠起来。
她嘴里咬着布条的一端,眉头因为后背的伤痛还有些轻蹙。
英卓转过头去,彻底不敢看她。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他再次在心里质问。
就在这有些暧昧的时刻,突然发生尴尬的一件事:小旅馆的隔音不好,隔壁传来清晰的男女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