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奇不奇怪?为什么主角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突然觉醒,然后把一些从来没说过的口诀喊出来?你说这口诀是在脑海里凭空出现的,还是下意识完全没有经过思考地讲出来的?”姜冬盘着腿坐在电视机前,冷不丁地发问。
姚晓玲陷入沉思,大约过了五分钟,她自信地开口:“必须得是下意识讲出来的,就像被附身一样,顺其自然的,不然你想主角要是不识字怎么办,用拼音啊?”
“哇好有道理。”姜冬叹服。
在数年后的某天,姜冬没想到自己真的能体会一把“觉醒”的感受。
电视剧里不是这么演的,怎么会这么的痛苦,姜冬觉得自己像在烤盘里一块牛排,被反反复复来回煎。
身体仿佛在燃烧,在熊熊烈火中炙烤!全身上下每一滴血液都滚烫得快要沸腾起来!
这样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姜冬仿佛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而这股澎湃汹涌的力量急需要一个释放的出口,否则她就要像过度膨胀的气球那样“轰”的爆炸!
姜冬的头脑从未如此清醒过,比涂了一整瓶风油精抹了一整盒龙虎膏还要神清气爽,在那一瞬间,她的身体变得轻盈无比,五感敏锐至极,她甚至能看清楚每一只灰色老鼠颤抖的胡须,闻到远处角落里淡淡的酸萝卜味儿。
有时候看的太清楚,闻得太细致并不是一件好事,但此刻的姜冬显然无法顾及。
姜冬痛苦不堪,愤怒到了极点,恨到了极点!她疯狂地想要不顾一切地把她的愤怒与仇恨痛快地喊出来!也许喊出来她的痛苦就会少一点。
于是——
“去死!去死!”
少女的嘶吼声响亮到有点雄浑,声音在肮脏拥挤的地下室回荡,同一时刻,老鼠的啃咬声咀嚼声停止了。
发狂的老鼠如同受到了某种指示,齐刷刷地转向姜冬所在的方向,成百上千的血红色鼠目瞪圆盯着姜冬。
明明是那样诡异渗人的场面,受到无数变异老鼠注目礼的少女却恍若未觉。
姜冬只是用通红的双目盯着姜夏夏的脊背,她一边叫喊着一边疯狂地扒开攀缘着的老鼠,一只又一只,而这些老鼠竟没有反抗的意思,通通如僵死一般轻而易举地被姜冬挥置一旁。
人们甚至能在血红的鼠目里看出惊惧。
谁又能相信几分钟前这些大气不敢喘一声的老鼠如同地狱来的异兽,尖叫,撕咬,把昏暗的地下室变成地狱景象?
一瞬之间,形势被逆转。
由姜冬打到地面的巨鼠像被电击似的,沾染黑色血液的庞然躯体在地面痛苦地扭动,随着刺耳的鼠鸣,从鼠口里吐出大团黑色红色的内脏!
在姜夏夏身上撕扯的老鼠在一分钟之内,全部呕出内脏一动不动,尽数死透。
地下室的人大都仍旧处于极端的惊恐之中,身体打颤脊背发寒,他们能听见女孩沙哑的声音,像撕碎布料一样的声音。
“滚开!”
地下室中浑浊不安的空气有了片刻的凝滞。
在腐烂血肉中,姜冬勉力支撑着身体保持站立的姿势,她忍着喉咙像被刀划过一样的疼痛,凭着本能喊出声音。
于是,以罗武为首保持着清醒的人看到叫人头皮发麻的一幕——
肥硕惊人的老鼠像是理解了少女的指令并近乎严格地执行着,有的甚至来不及吐出口里的东西,迅速地在墙壁上排起黑色的队列,一整面墙顿时像是黑色的瀑布。
没来得及他们反应,猖獗癫狂的鼠群便以惊人的速度逃离了地下室。
是的,逃离!
仿佛它们身后有着什么更为恐怖的东西。
离奇,诡异,古怪……眼前的一切让他们猜测不解,他们都快以为姜冬是恐怖老鼠的可怕主人,而刚刚发生的是血腥残暴的驯鼠仪式。
经过变异鼠残忍的杀戮,地下室的味道更加难闻,血腥味较之腐坏的垃圾气味更为浓烈。倒霉的人已经变成了地上的几副骸骨,剩下的幸存者或多或少缺失了身体的某个部分,手臂,大腿,耳朵,还有的肚皮被啃出一个血窟窿白花花的肠子流了一地,这种多半是活不成了,倒在地上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
罗武脱下外套,盖住了离他最近的一副白骨,很快有其他人有样学样。
“咳咳咳……”姜冬捂着嘴咳了两声,喉头一阵腥甜,鲜红的血液从姜冬的指缝漏出来。
吐出的血砸向地面,姜冬看着地上的血迹,头疼欲裂,浑身的力量好像被抽了出来。
她有种被天降大饼砸晕的感觉,尽管她爱吃大肉饼,掉下来的是香菜加蒜薹的究极无敌难吃饼,但至少饼让她不至于饿死。
她好像有异能了,姜冬突然很感谢,因为异能,姜夏夏没有在她眼前变成一堆白骨。
姜冬体力不支,跪倒在姜夏夏身边,姜夏夏的背上有几处很深的咬伤,左肩被撕咬下一块五厘米左右的皮肉,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