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这女子是不是别人故意派来的么?总不能是查人家女子是谁家的姑娘吧?
裴初愠不咸不淡地勾了下唇,只是瞥了他一眼,他什么都没说却是不言而喻。
卫柏愕然。
*********
山下厢房,姜姒妗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奉延打了热水,安玲正伺候她洗漱,厢房只是借用,两人匆匆擦拭一番,外间雨一停,一行人就准备下山回府。
姜姒妗整个人都有点恹恹地。
淋了雨又吹了风,哪怕洗了热水澡,她也觉得浑身都有点不舒服。
安玲一脸愧疚,觉得要不是自己想去后山看海棠花,姑娘根本不会遭这番罪。
姜姒妗勉强安慰了她一下:
“和你没关系,也是我想去的。”
她要是不想去,早留在厢房中休息,任由安玲乱跑就是了。
安玲对这话半信半疑,只觉得姑娘是对她心善,待回神,快要到府中时,安玲才察觉到姑娘有点心神不宁,她不解:
“姑娘您怎么了?”
姜姒妗对上安玲担忧的眼神,下意识地否认:“没事。”
她只是忍不住地想起凉亭中的一幕,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但想起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她总有一种预感,她似乎惹上了一个麻烦。
女子恹恹地抿唇,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后悔来了这一趟秋静寺。
回到府邸,时间已经不早,夕阳余晖已经落下,暮色将要染上天空,但周渝祈还没有回府。
正院中只有婢女们安静地待着。
姜姒妗一心的慌乱在看见空落落的寝室时一点点褪去,她轻轻攥住了手帕,杏眸不着痕迹地有些黯淡。
她许久没和周渝祈说过话了。
周渝祈早出晚归,留给府中的时间只有分毫,似乎这里只是他落脚休息的地方。
安玲和奉延将姑娘的沉默看在眼底,彼此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姑娘,半晌,安玲低声道:
“姑娘,奴婢让小春熬了姜汤,您待会喝一点驱寒。”
姜姒妗低闷地应了声。
安玲心疼她,绞尽脑汁地想让姑娘转移注意:“店铺都去过,但老爷在郊外买下的庄子,咱们还没去过呢,姑娘不是喜欢吃桃么?明日咱们亲自去摘。”
姜姒妗是个喜欢热闹的,她的闺中好友都在衢州,来了京城后,也没人给她发帖子请她出去。
整日闷在府邸中是有些为难她,偏偏该陪着她度过这段时间的周渝祈整日见不到人影,让她难免觉得些许落寞。
听见安玲的话,姜姒妗长吁了一口气,弯着杏眸点了点头。
她没拆穿安玲也不知道庄子有没有种桃树这个事实,只当出去散心了。
明明同是在宅院,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在京城比待在衢州要闷得慌,人生地不熟,没有其余交际,她仿佛真的要被困在这个宅子中了。
姜汤很快送来,同时送来的还有晚膳。
姜姒妗一人用着晚膳,颇有点没滋没味,她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木箸,安玲想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劝。
安玲在心底又忍不住地开始埋怨姑爷,要是没时间陪姑娘,何必这个时候让姑娘来京城?
等他忙完再接姑娘来,不行么?
姜姒妗用罢晚膳,就直接洗漱休息了,她淋了雨,人有些不舒服,也不想等某人回府。
于是,周渝祈回到府邸时,府中一片暗淡,没有人给他留灯。
周渝祈有点惊讶,往日姜姒妗再困,都会给他留一盏灯,或者是让人在门口等他回来,今日却是没了这个待遇。
姜姒妗的脾气好,却有时也不好,生恼时,谁都不想搭理,家中娇惯出来的独女,怎么会没有一点小性子。
周渝祈身上还有酒味,他很克制地不想多喝,但只要去了那种地方总是避免不了。
安玲还没睡,正在收拾东西,听见动静,赶紧出来看了看,等看见姑爷时,她心底有些腻味,但还是得招呼:
“老爷回来了。”
她声音压得很低,不想吵醒房间中的姑娘。
周渝祈看了看室内,不由得问:“今日夫人怎么了?”
安玲见他还有点良心,知道过问姑娘,心底舒坦了些,将今日姑娘淋雨的事告诉了他。
周渝祈听到夫人回来没看见他有些难过时,当即哑声,心底也有点懊悔和疼惜,他也没吵醒夫人,低声道:
“让人照顾好姑娘。”
安玲听得轻扯了下唇,险些按不住心底的埋怨。
姑爷吩不吩咐,府中都没人敢怠慢姑娘,毕竟府中下人都是姑娘买来的。
只说有什么用,他倒是腾出时间回来陪陪姑娘啊。
夜色浓郁,周渝祈没看见安玲脸上的无语,他让人打水,洗